苏雨烟不答话,弯腰从帆布包里掏出个铁皮盒。盒盖打开的瞬间,焦糖混着机油的奇异香气弥漫开来,傅景铄眼睁睁看着她取出块印着函数图像的饼干:“王教授烤的,说解出题才能吃。”
“哄小孩呢?”少年嘴上嘲讽,眼神却黏在饼干边缘的拉普拉斯变换式上。他忽然注意到铁盒内侧贴满便利贴,每张都画着卡通版物理学家,海森堡顶着爆炸头在敲架子鼓,麦克斯韦抱着妖形抱枕打瞌睡。
窗外暮色渐浓,苏雨烟摸索着去开灯。老式吊灯开关却连着傅景铄改造的声控装置,她连按三次无果,突然对着墙角的麦克风清唱了句《七里香》。暖黄灯光应声亮起的刹那,傅景铄咬饼干的声音清脆地裂在空气里。
“难吃。”少年别过头去嚼着满嘴甜香,胡乱抓起吉他掩饰嘴角上扬,“这导数题……要是用琴弦振动频率来解……”
话音未落,苏雨烟已将答题卡裁成的坐标纸铺在琴谱架上,碳素笔尖点在g弦的位置:“从你刚才扫弦的振幅开始计算?”
吉他的余震还在空气里颤动,傅景铄的手指已经按在了琴弦上。
苏雨烟用笔尖戳了戳他手背:“把d弦调松半音,振幅频率会对应这个参数。”
少年翻了个白眼,却鬼使神差地拧动调音钮,琴箱里突然传出类似示波器的蜂鸣声,惊得窗台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走。
“你往我吉他里装传感器?”傅景铄瞪大眼睛,发现琴头不知何时贴着枚硬币大小的金属片。
少年刚要发作,目光突然被屏幕吸引。那些跃动的绿色波纹竟与他昨夜失眠时写的旋律重合,当苏雨烟按下某个按键,杂乱的波形突然被套上坐标网格,赫然是他月考卷最后一道物理题的波形图。
“这道题的能量损耗点,”她扯过张餐巾纸画了个歪扭的吉他,“就像你扫弦时总压不住第六弦的泛音。”傅景铄的冷笑卡在喉咙里,他想起上周才拆了自己的效果器研究这个问题。
暮色彻底沉入地平线时,工作台上的老式台灯自动亮起。
讲课结束,苏雨烟从帆布包中拿出《量子力学史话》:“我看你对机械很着迷,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