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透进的烟花忽明忽暗,映得相框玻璃下那截粉舌愈发鲜活。苏雨烟指尖无意识绞住围裙系带,羊绒衫领口蹭着泛红的耳尖——此刻清冷如霜的数学天才,竟也有过把樱花汁抹在祖父论文稿上的荒唐年月。
顾知宴的汤匙忽然轻敲青瓷碟沿,惊碎一室微妙:“你之前提过的光谱仪今早到货了。”袖口云纹扫过汤碗边缘,“附带你手稿里画的偏振模块改良方案。”
“是带量子隧穿补偿的那款?”苏雨烟声音陡然清亮,手中汤匙“当啷”撞上砂锅。冬腌菜的酸香突然汹涌,惊得窗台积雪簌簌滑落。
顾知宴用汤匙撇去汤面浮油,腕表齿轮转动的轻响混着烟花炸裂声:“开学后,让陈默带你去录入指纹。”他忽然抬眼,“就当补偿你当年被祖母没收的樱花蜜饯。”
苏雨烟舀汤的手悬在半空,热气模糊了唇角颤动的笑意。
“碗我来洗。”顾知宴起身时已经利落地挽起衬衫袖口。没等苏雨烟回应,他已端着碗碟旋身入厨。意大利手工西裤裹着修长双腿,步伐却踏出老巷弄堂的烟火气。
苏雨烟拿起丝瓜络的瞬间,瞥见他腕表浸在泡沫里的模样——价值八位数的江诗丹顿星空表,此刻倒像菜场阿伯的电子表般朴实。
“顾总放着我来”
“在云栖农场视察时,有时会和厨工们收拾餐具。”他侧身让过苏雨烟取围裙的手,腕间红绳在洗洁精泡沫里若隐若现,“窑变釉色要配着黄昏的光线赏。”泡沫顺着他小臂蜿蜒,在料理灯下凝成珍珠链,“苏博士这套餐具的冰裂纹走向,倒像栖云山庄收藏的南宋官窑残片。”
苏雨烟抖开棉麻餐巾:“顾总连洗碗都像在鉴宝。”她嗅到空气里浮动的雪松香混着洗洁精的柠檬气息,恍惚是父亲实验室里未完成的香氛公式。
水流忽然转急,顾知宴拧干百洁布的动作带着剑道收势般的节制美。泡沫从他指缝坠落:“在云栖农场改建时,跟老师傅学过柴窑控火的技法。”他忽然用碗底轻叩台面,清越的瓷鸣惊飞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