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知宴立即横过手臂,却只用手背稳住她肘弯:“这里的根系比数学模型更任性。”
初夏的风卷着蜜桃香拂过雪松气息,在两人之间织就透明的茧。
“这棵是树龄最长的。”
顾知宴驻足在一棵树干粗壮的樱花树前,指尖轻轻抚过某处——
那里有个小小的北极星刻痕,被新生的树皮包裹了一半,“每年四月,整棵树像落满雪的云朵。”
苏雨烟仰头望去,茂密的绿叶间隐约可见青涩的小果。
她忽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,不自觉地念出声:“樱花的花期只有七天,但等待花开的过程,才是最美的数学题。”
顾知宴转头看她,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,在她虹膜边缘的冰川蓝上投下细碎的金粉。
他忽然想起她醉眼朦胧说出的那句“北极星落在你眼睛里”,还有苏黎世那夜的“当我凝视你的双眸,所有痛苦都消散”。
远处传来林小满刻意压低的声音:“他们怎么不说话?”
接着是唐果的嘘声:“这叫灵魂共鸣!”
“要写封信吗?”
顾知宴突然递来纸笔,指尖在交接时与她短暂相触,“给明年的自己。”
苏雨烟接过钢笔,忽然发现笔身上刻着eth的字样——
和她父亲那支一模一样。
她抬头,正对上顾知宴温柔的目光。
埋好信,苏雨烟起身,突然发现他肩头沾着片樱树新芽,伸手时他却侧身去指树冠:“看那对白头鹎。”
阳光穿过他指缝,在她鼻梁投下跳动的光栅,“去年结果季,它们在这里筑巢。”
“顾总”
“知宴。”
他纠正道,声音轻得像拂过树梢的风,“至少在这里。”
他们沿着碎石小径并肩前行,顾知宴始终走在向阳那侧。
“你看这苔藓。”
苏雨烟忽然蹲下,“像不像苏黎世湖边那些”
后半句隐没在风里,她指尖悬在苔藓茸毛上方,仿佛触碰的是那个凌晨沾着露水的手机镜头。
“这里的青苔比苏黎世湖畔公园的还滑。”
“那晚的”
苏雨烟盯着他翻飞的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