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她第一次给他补课时,随手写的解题步骤。
“随时可以找我。”
傅景烁把纸条塞进她掌心,指尖冰凉,“就像就像你教我解的第一道题。”
广播恰好唱到“就保留 告别的尊严”。
他转身时白衬衫被风鼓起,后颈的发梢还沾着刚才拥抱时的泪水。
他走得很快,像是怕一回头就会溃不成军。
苏雨烟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融进湖岸的柳荫里。
掌心的纸条上,她当年写的“证毕”两个字旁边,多了一行新添的小字:“如果平行宇宙存在,希望每个世界的我都勇敢一点。”
一滴水珠砸在字迹上,晕开了墨迹。
苏雨烟抬头望着突然落雨的夜空,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。
破碎的歌声被雨点击穿:
“我爱过你 利落干脆
再见 不负遇见”
水晶杯中的威士忌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,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傅景烁靠在墨绿色丝绒沙发里,修长指节叩击杯沿的节奏渐渐与窗外雨声重叠。
陆子昂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本数学刊物:“最新一期有苏学姐的论文”
在程骁杀人的目光中又默默塞回去,“当我没说。”
“瞅见我家新货轮没?顶层笼子里养了十对金丝雀——”
程骁把玩着银灰耳钉,突然抓起威士忌猛灌,“跟咱们似的,唱得好听就赏把粟米。”
夏晚晴晃着香槟杯,气泡在杯壁炸裂:“上周给朱家办结婚宴,新娘捧花里塞了只镀金鸟笼。”
她将请柬推过水晶茶几,“猜猜笼门为什么永远开着吗?因为”
“因为早就被驯化了。”
傅景烁突然接话,“知道最恶心的是什么吗?”
他的智能手环在腕间勒出血痕,“那些雀儿被放出笼的瞬间——”
他抓起冰锥扎进酒瓶,“会主动飞回去啄食带药的粟米!”
陆子昂的金丝眼镜蒙着雾气,指尖在杯壁画出苏雨烟教他的ζ函数:“在完美拓扑结构里,自由只是闭合曲面的一种形态。”
包厢里一时陷入沉默,只剩下冰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