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式通知诸位——”
顾知宴指尖突然叩在黄花梨案几上,“苏雨烟现在是我的最优解。”
顾老爷子的龙头杖在地砖上划出尖利声响,老人浑浊的眸光在顾知宴与顾逸尘之间逡巡。
顾逸尘正垂眸擦拭镜片,指尖却将麂皮布攥出深褶——
三小时前他亲手将苏雨烟落在实验室的丝巾叠进西装内袋。
“祖父您看!傅家退货的瑕疵品”
顾锦瑟瘸着腿扑到博古架前,“连傅老太太都嫌她带着疯女人的血”
“啪!”
顾知宴的掌心重重拍在案几上,震得祖父的紫砂壶盖腾空半寸。
“今早傅太夫人来吃茶,”
顾老夫人的指尖轻叩案几上的檀木匣,里头躺着林知夏手写的信笺,“说起苏姑娘命格太硬,八岁失怙,九岁失恃”
顾老爷子转动壶盖:“赵家年初八的家宴我有所耳闻,你外祖父母倒是欢喜”
顾知宴忽然轻笑:“灵泽寺明慧法师说,三劫尽处鸾凤鸣。”
指尖抚过钧窑杯的冰裂纹,“正月初一那日,他捧着苏博士的手相看了半柱香,说这是百年难遇的破军入命。”
顾锦瑟终于憋不住:“这种克死双亲的”
“从下月起,你的信托账户划归智脑托管。”
顾知宴点开手机银行界面,“正好让ai教教顾家千金,怎么用每月1万块体面生活。”
顾老夫人打开檀木匣:“顾家需要的是能镇宅的玉如意,不是要破天的青锋剑!”
“傅老太太与您是五十年的手帕交,”
顾知宴忽然截断话头,“我敬您如敬玉泉山的水,但我的命盘”
他屈指敲了敲太阳穴,“只信自己解的方程。”
顾老爷子突然推过一本棋谱:“今日与林丫头对弈,竟肯让三目求和。”
羊脂玉扳指叩着“镇神头”的棋形,“倒是学会流水不争先了。”
“宴哥儿,尝尝这泡老枞水仙。”
顾老夫人将新沏的茶推向顾知宴,“林丫头托人从武夷山捎来的母树茶。”
茶汤映出她眼角笑纹,“倒比十五年前在哈佛时温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