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裹着睡袍依在祖母膝头,打着石膏的右腿架在黄花梨脚踏上,活像只折翼的孔雀。
“堂哥是要逼死我!”
带着哭腔的控诉刺破院落,“就为了个没背景的穷学生,不仅当众让我在派出所大厅道歉,连信托基金都砍了三个零!”
顾知宴解开西装外套,管家接过的瞬间,他瞥见祖母摩挲翡翠佛珠的手顿了顿。
“是锦瑟跟沈瑶一群人在苜蓿花田围堵了苏博士她们。”
顾逸尘从阴影里走出来,黑衬衫袖口卷到手肘,“你还故意用马鞭绊倒苏博士。”
“可我的腿骨都裂了!”
顾锦瑟猛地直起身,石膏磕在茶几上发出闷响,“那天沈瑶她们不过是开个玩笑”
“用马鞭抽人叫玩笑?”
顾知宴突然开口,声音冷得像手术刀划开空气。
他松了松领带,露出喉结处淡白的旧疤,“需要我调出苏博士后背的淤伤照片吗?”
顾老夫人停下捻佛珠:“宴哥儿,锦瑟到底是你亲堂妹。”
“所以只是削了信托。”
顾知宴接过佛珠搁在茶几上,与顾锦瑟镶钻的美甲形成荒诞对比,“若是别人——现在该在监狱学《民法典》了。”
五月的夜风裹着槐花香掠过。
顾知宴突然抬眼看向祖母:“祠堂梁柱的蛀虫,您当年也是亲手烧的。”
顾锦瑟扯开石膏绷带,露出青紫肿胀的脚踝:“你们都被那狐狸精灌了迷魂汤!”
她染着碎钻的指尖几乎戳到顾逸尘鼻梁,“哥你平时最疼我的!现在居然帮着她说话!”
“够了!”
顾知宴突然将茶盏墩在案几上,“顾锦瑟,需要我调出马场的监控吗?”
顾老爷子在太师椅上咳嗽两声,紫砂壶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镜片后的目光:“知宴,锦瑟毕竟……”
“您们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?”
顾知宴突然转向窗外,“苏博士在验伤时还在替你求情——说顾二小姐可能不是故意的。”
顾锦瑟的抽噎戛然而止,指甲在真丝睡袍上抓出褶皱。
顾逸尘从解剖报告里抽出一张ct片:“顺便说,你腿上的石膏”
他对着灯光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