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郎君给对象买支花伐?”
老人举起栀子。
苏雨烟正要开口,顾知宴已俯身拈起支半开的栀子,霜白花瓣擦过苏雨烟耳后:“上回谁说实验室的玻璃瓶”
“早插满你送的三色堇了!”
她慌忙去捂他的嘴,腕间红绳却缠住了他衬衫第三颗纽扣。
老人突然笑出满脸皱纹:“小娘子生得比画报明星还俊,配这栀子花正似七仙女下凡嘞!”
苏雨烟耳尖瞬间红透,顾知宴却已把花别进她发间:“老人家好眼力。”
指尖掠过她滚烫的耳垂,“这位可是能徒手解数学猜想的神仙妹妹。”
“顾先生这手法”
苏雨烟伸手去碰花瓣,腕间突然被套上茉莉手串,“莫不是在云邸宫常给女伴簪花?”
“女伴?”
顾知宴就着系茉莉的动作将人拉近,“簪花要解罗缨,苏姑娘确定要同我论这个?”
路灯将影子拉长在斑驳砖墙,苏雨烟踩着他影子上的槐花碎瓣往前走:“顾先生哄人的功夫”
栀子香扫过鼻尖,“倒比陈院士讲群论时还流畅。”
话音未落忽然腾空,顾知宴已蹲在爬满凌霄花的墙根下,深蓝衬衫被晚风鼓成帆。
“喂”
苏雨烟揪住他肩头衣料,“这胡同里都是乘凉的大爷大妈”
“下午在实验室站了五小时?”
他反手扣住她脚踝,羊皮底小白鞋擦过表带,“晚饭时换重心的小动作,比我审财报时的微表情还明显。”
“其实不用”
“但我想。”
顾知宴截断她的话,“想背你走过所有我独自丈量过的路。”
槐花香忽然浓得醉人,苏雨烟将滚烫的脸埋进他肩窝:“顾叔叔这么爱操心”
故意把呼吸洒在他后颈,“难怪比去年白了两根头发。”
“叫学长。”
顾知宴指节叩了叩她小腿肚,“上周谁偷穿我毕业袍在书房装模作样?”
苏雨烟用茉莉手串轻扫他耳廓:“那件袍子明明是你故意挂在”
“以前背过你吗?”
顾知宴忽然掂了掂背上的人,“十二载前你抱着草稿纸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