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雷碾过云层时,陈逾明打横抱起许悦萱走向单元门。
南笙看见他抬头望来的最后一眼,雨水中浮动的眸光像澹园那架枯死的紫藤,明明攀满五月阳光,内里却早已爬满朽坏的菌丝。
暴雨在明德国际的玻璃幕墙上淌成泪河,陈逾明将许悦萱放在玄关藤椅上时,她真丝裙摆已吸饱雨水,在地面洇出深色水渍。
许悦萱却不肯换衣,青白指尖捧着姜茶递到他唇边——
红枣片切得极薄,老姜丝用蜜渍过,古法黑糖在青瓷盏底洇开琥珀色漩涡。
“趁热喝。”
她声音浸着江南梅雨般的潮意,“你胃本来就不好。”
杯沿残留的玫瑰膏沾在他唇上,与三年前初雪夜图书馆递来的热可可如出一辙。
陈逾明突然抓住她手腕:“去洗澡。”
他将毛巾罩在许悦萱头顶,“会感冒。”
许悦萱的睫毛在暖光灯下颤成雨刷器:“你总说我不会照顾自己。”
她突然解开腰间系带,米白真丝如蜕下的蛇皮堆在脚边,“可那年我救你时”
她突然拽着他手掌按向疤痕,“你说这道伤是我们共同的功勋章。”
浴室水声响起时,陈逾明盯着姜茶里沉浮的姜丝。
去年深冬南笙帮他整理澹园藏书时,也曾用珐琅壶煨过类似的茶汤——
她总把姜皮洗得干干净净,说《本草衍义》里讲留姜皮方解表寒。
“逾明”
许悦萱裹着浴袍突然从背后贴上来,茉莉沐浴露的甜腻混着水汽漫进他衣领。
她指尖钻进他松开的衬衫下摆:“记得我们第一次过夜吗?你说老房子隔音差,咬着我的肩不敢出声”
陈逾明突然攥住她游走的手。
窗外暴雨叩击玻璃的节奏,与那日南笙在澹园弹《潇湘水云》时的轮指技法莫名重合。
床头电子钟跳至02:17,陈逾明瞥见梳妆镜里自己泛红的眼眶。
“我托人从日本带了桧木浴桶。”
许悦萱的指甲掐进他肩胛,“明天陪我去挑浴盐好不好?你以前最爱”
陈逾明突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