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眠放眼望去,潮湿的街道污水横流。
不远处的墙角,几只野狗正在舔食着一堆秽物。
旁边的几个行人,光天化日解开裤腰带随地大小便。
完事之后不是抹在墙上,就是用地上的甘草随意擦手。
简直让人不忍直视,吴眠忍着干呕问道:“百姓为何都在街上如厕?”
“南荒本就是贫瘠之地,永昌郡更是穷苦,百姓家多无茅厕。”
“以前每个城区都有四个公厕,只是年久失修,早已废弃,百姓也是没有办法。”
卫青梅刚来此地之时,也颇为不习惯,熏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。
城中的卫生是他疏忽了,与卫青梅告别之后,吴眠直奔县衙,找来了郭曹掾。
“老郭,城中的掏粪工呢?”
“我记得之前有不少掏粪工清理秽物,人都哪去了?”
吴眠看着自己这身长衫,还没走几步路,裤腿都沾屎了,这谁受得了。
如此恶劣的卫生情况,难怪南荒会经常爆发瘟疫跟霍乱等疾病。
郭曹掾也很无奈,只能长话短说,解释其中的缘由。
每个县城都有一群地位最地下的群体,被称为“贱役”。
类似这种掏粪的工作,都是由这群底层民众承担。
他们没有土地、资产或者其余的营生手段,就只能做“粪夫”。
“粪夫”将粪便从粪池中舀出,在送到城外指定地点。
这种既不体面,又很辛苦的工作,也只能勉强维持生计,还得不到百姓的尊重。
直到二月份,这些“粪夫”才迎来了转机。
“大人,您二月颁布政令,每户能开垦五亩土地,还是永久拥有。”
“他们有了土地,也就不再做‘粪夫’,导致城中的秽物越来越多。”
吴眠一拍脑袋,还真是顾此失彼,随后又询问起是否有掏粪的行会。
从郭曹掾口中得知,城中掏粪行会的把头,名叫韦奋,人称“粪爷”。
之前韦家还参与过蚊香的竞价,暗中强制低价收购百姓用艾草换来的蚊香。
当众被吴眠用言语警告了一番,之后就老实了。
“韦家既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