祠堂内,烛光摇曳。施世纶正专注地研究封条,火漆印的狮子纹饰左前爪缺了道细纹在烛光下格外显眼。“贺兄,你看这二次熔铸的痕迹”施世纶开口道。
“用热铜钱烫开原印,再灌新蜡。”火器专家贺天保拿起漆块,轻轻一捏便将其捏碎,“但米浆黏贴的法子露了馅——正经官封用的是鱼鳔胶。”众人正分析着,突然祠堂门板“砰”地被撞开。浑身是血的殷红袖扑倒在地,发间银簪已断成两截,气息微弱地说道:“大人我爹漕帮的船”
黎明前的码头,一片寂静,只有水波轻轻拍打着岸边。漕船“千里香”号正在装货,黄天霸倒挂在桅杆上,屏息凝神地观察着。他看见苦力们搬运印有“义仓”字样的麻袋,当第五个麻袋滑落裂口时,露出的竟是带着官仓朱记的上等粳米。
“马香主这回赚大了。”船头传来醉醺醺的笑谈,“用赈灾粮顶替义仓陈米,转手就是三倍利”话音戛然而止。关小西眼疾手快,流星锤如闪电般缠住说话人的脚踝,将人倒吊着甩进河里。几乎同时,贺天保的火铳打碎了船舷灯笼,黑暗中响起施世纶的暴喝:“漕运衙门拿人!”
顿时,码头上一片混乱,打斗声、喊叫声此起彼伏。混战中,黄天霸突然瞥见殷老七被铁链锁在底舱。老人胸口烙着个“忠”字,伤口还渗着血——正是漕帮惩治叛徒的家法。黄天霸心中一紧,意识到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。
天亮后,施世纶升堂问案。公堂上,气氛严肃。施世纶将账册重重摔在桌上,目光如利剑般扫过堂下跪着的旗牌官。旗牌官面如死灰,官服袖口还沾着封条用的米浆,在铁证面前,他不得不交代了一切。
原来,漕帮香主马三鞭买通督粮官,精心策划了这起阴谋。他们将真赈粮调包为石子,再派人假扮灾民劫车,这样一来,既坐实了“灾民暴乱”的罪名,又能把粮食倒卖到黑市,从中谋取暴利。而殷老七因不肯配合他们的恶行,反被栽赃成主谋。
“可惜你们算漏了两处。”黄天霸把玩着从漕船搜出的铜钱烙铁,嘴角带着一丝冷笑,“其一是车辙会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