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是官差,哪怕是个芝麻官,也比他们戴罪之身的流犯身份好过千百倍,何必多此一举,去毒杀一个流犯呢?
还是云卿如更有可能。
至于她诬陷王杨,则是因为王杨欺辱了谢家人,平常没少勒索银子,她咽不下这口气。
但王杨陷害云卿如,也说得通,毕竟前段时间他鞭打谢韫深的时候,在云卿如手中吃了瘪,被官差们嘲笑了许久力气不如一个女子,恼羞成怒也是人之常情。
众人摇摆不定。
云卿如则觉得有些纳闷。
她原以为是王杨干的。
这局做得并不高明,可招不在多,有用就行。
只要咬死了,她百口莫辩。
可王杨看起来很愤怒,那是一种被冤枉的愤愤不平和不甘。
如果一切都是他做的,他不该在看到宋文轩尸体时那般震惊,和她对质时更该是轻蔑嘲弄,而非义愤填膺。
只有两种可能,他演技太过精妙,或者说,这不是他干的。
那么,凶手会是谁呢?
云卿如抿唇,目光在人群中逡巡起来,最终落到了姗姗来迟的赵富身上,对上他那双小而聚光的精明眼睛。
“好了,这事你们各执一词,先将云卿如扣押起来,到了岭南再请命上级如何发落她。”
他不紧不慢的宣布了最终处理方式。
即便人是云卿如毒杀的,可她身为朝廷要犯,也不是能随意打杀的,还得请示上面再处置。
“呸!”王杨恨恨啐了一口,“什么玩意儿,也敢攀咬爷。”
他不停骂骂咧咧。
“来人啊,把云卿如扣押起来。”
赵富一挥手,几个官差就拿着枷锁过来,给她重新戴上了手脚镣铐。
“卿如!”
“母亲!”
谢家人艰难的挤进人堆,就见云卿如被官差团团围住,套上镣铐的画面。
他们又急又惊,不明白云卿如只是过来凑热闹,怎么平白无故的成了嫌疑犯。
谢玲珑带着哭腔想要挤过来,却被官差横刀拦下,“放肆!你们谢家要造反吗?”
云卿如的目光穿过人群,遥遥和谢韫深对上,她不动声色的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