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迹未干的“谋反”二字在雨幕中洇开。
当京营铁骑踏碎藩王驻地的青瓦时,蜀王的私盐作坊正腾起冲天火光
而肃王写给鞑靼的密信,此刻正躺在司礼监的炭火盆里。
雨过天晴的清晨,朝阳将午门染成血色。
昨日还在密会的藩王们,此刻已被铁链串成一排跪在丹墀下。
朱厚熜抚着太祖皇帝留下的龙纹玉圭,望着阶下瑟瑟发抖的身影。
霜降后的金陵城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肃杀。
朝阳尚未升起,朱雀大街已被铁甲军戒严。
青砖缝隙里的霜花被踩成碎冰,混着血渍在晨光下泛着暗红。
午门外,八丈高的绞架在寒风中吱呀作响。
楚王朱英被铁链拖出囚车时,绣着蟠龙的蟒袍已沾满泥污。
他抬头望着城楼上悬挂的\"谋逆者族诛\"匾额。
突然仰天大笑:\"朱厚熜!你不过是怕我们揭了老朱家的伤疤\"
话未说完,校尉的麻绳已套上脖颈。
与此同时,蜀王府内的景象更为惨烈。
东厂番子踹开藏宝阁的瞬间,朱至澍正将夜明珠塞进墙缝。
\"王爷留步!\"
领头的百户狞笑,绣春刀寒光一闪,王爷的左手连同扳指应声而落。
血泊中,二十余名美姬被铁链串成两列。
她们颤抖着被押往教坊司,哭喊声惊飞了王府池中的残荷。
雁门关外,肃王的密使被倒吊在关隘前。
锦衣卫用烧红的铁钳剜出他的双眼,嘶声拷问:\"鞑靼王庭派了多少细作?
\"血珠滴落在脚下的《投诚密信》上,墨迹与血渍交融,将\"河套三城\"四个字染得模糊不清。
而在京城菜市口,三辆囚车缓缓驶来。
车上坐着的是参与密会的三位藩王,他们的冠冕已被扯下,发髻凌乱地披散肩头。
乾清宫内,朱厚熜盯着奏报上的\"伏诛者百三十七人\",将朱砂笔狠狠折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