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芷兰空洞的眼珠突然转动,手指死死攥住床幔。
“不可能!”
她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。
“她明明会是未来的皇后啊!”
这个认知曾是她全部算计的基石——淑妃终将母仪天下,而她只需要做胜利者身后的影子。
可现在,这基石轰然崩塌,碎得彻彻底底。
“为什么为什么”
她喃喃自语,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,却不知该恨谁——
恨淑妃的无能?恨帝王的绝情?还是恨自己机关算尽一场空?
红意默默退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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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日后,裴琰风尘仆仆地入宫复命。
“陛下。”
他单膝跪地,双手呈上一块染血的衣料。
“臣带人搜遍了整座山,只寻得这片残布。”
粉白的绸缎上血迹斑驳。
赫连枭眼前浮现她坠崖时那抹翩跹的衣角——正是这般颜色。
“继续找。”
帝王的声音嘶哑得可怕。
“便是掘地三尺,也要把贵妃给朕带回来。”
裴琰喉结滚动:“崖底常有豺狼出没,若娘娘当时受伤”
余下的话哽在喉间。
其实他更忧心的是,连日大雪早将一切痕迹掩埋,便是尸骨怕也
赫连枭死死盯着那片衣料,指节捏得发白。
他何尝不明白?
只是那“死”字像把钝刀,每每想起便剜得心头血肉模糊。
“退下吧。”
最终帝王只是疲惫地闭了闭眼,“明日继续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