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平原的骂声戛然而止,就这两手,足够看出宋秋的专业。
“伤及肱二头肌肌腱,需要分层缝合。”宋秋头也不抬地说,声音沉稳得不似二十出头的年轻人。
他左手持止血钳的动作也让段平原瞳孔一缩,三指持钳,尾指微翘,这不就是他段平原的习惯?
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,照得宋秋的侧脸忽明忽暗。
他在用弯针缝合深筋膜,针尖以特定角度刺入,非常快准狠,没有犹豫。
而更让段平原吃惊的,是他的打结方式。
连续三个外科结,每个结都留出恰到好处的线头长度,这他娘的——
不也是他惯用的手法?
“你……”段平原嗓子发紧,“你跟谁学的医?”
宋秋没有立即回答。他正在处理最表层的皮肤缝合,针距精确得像是用尺子量过。
段平原注意到他持针的手指有个细微的小动作,每缝三针就会不自觉地转一下手腕。
这样的“不自觉”,恰好暴露了他经常这么做,无意识养成的。
果然是个学过医的——
然后,宋秋去翻段平原刚才从外面拿进来的药。
他取出个印着红十字的铝盒,里面整齐排列着几种药粉。
段平原:“……”
这臭小子,捡东西也是精准,直接就拿了他独门秘制的“三黄散”。
昏迷中的陈伯翰突然抽搐了一下。
宋秋立即按住他肘部的尺泽穴,另一只手飞快地解开刚包好的绷带:“气闭了。”
就见他两指在伤口上方三寸处一按,淤血顿时涌出,伤口的青紫色立刻消退不少。
段平原的胡子抖得厉害。
这手“开闸放淤”的绝活,显然也是练出来的。
“你小子到底是谁?”段平原瞪着宋秋,“你看着也不大,小小年纪怎么会这么多?”
“我布鲁姆啊,”宋秋面不改色地道,“咋了。”
然后,他继续处理伤口,几分钟后道:“行了,伤口处理好了。”
他利落地打了个漂亮的绷带结:“再拖下去真要伤到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