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大伯皱着眉头,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李大叔,压低声音说:
“老李,你说这老支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?该不会是村里出了啥乱子吧?”
李大叔吧嗒吧嗒抽了几口旱烟,烟灰簌簌落在衣襟上:“谁知道呢?昨儿我还看见他和辰溪在村头说话,保不准和那小子有关系。”
不远处,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年轻后生蹲在墙根下,其中一个挠着后脑勺,满脸期待地说:“会不会是公社又有基建工程了?要是能多挣点工分,我就能给家里添床新被子了。”
另一个撇了撇嘴,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扔向远处:“拉倒吧,要是挣工分的事儿,犯得着这么大阵仗?指不定是啥要紧事呢。”
就在大家交头接耳、议论纷纷的时候,老支书和李辰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。
老支书踩着一块大石头,清了清嗓子,声音虽然有些沙哑,却带着几分威严:“乡亲们都安静安静!今天把大伙叫过来,是有件重要的事儿要说。
辰溪这孩子出息,从公社给咱们争取到十个工作名额,能去厂里当工人!”话音刚落,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,就像平静的湖面突然扔进了一块大石头,激起层层涟漪。
一开始,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来。
赵大哥激动得满脸通红,握紧拳头砸在身边的石磨上:
“老天爷开眼啊!去工厂做工,那可是铁饭碗!以后不用面朝黄土背朝天,还能按月领工资,说不定还能吃上白面馒头!”
他媳妇站在旁边,紧紧攥着衣角,脸上满是憧憬:“要是咱儿子能去,以后说亲都容易些,哪家姑娘不喜欢工人啊。”
可没过多久,人群中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窃窃私语。
钱婶坐在石墩上,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针线筐:“我说大伙先别急着高兴。
咱在村里虽说挣工分,但这段时间跟着辰溪种新品种的庄稼,家里粮食囤得满满的,顿顿都能见着油水。
再说了,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,都是亲戚邻里,有个啥难处互相帮衬着,多自在啊。”
孙大爷拄着拐杖,颤巍巍地接过话茬:“可不是嘛!去了工厂,人生地不熟的,啥都得听人家使唤,万一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