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村长头都大了,使劲敲了敲烟袋锅:“都别吵了!既然公证过,就按法律来。
国华,你再闹下去没好处;建国,你也别硬撑着,要不……”
“没什么要不!”
王建国梗着脖子打断,“我辛辛苦苦练了半个月笔试,手都写起了茧子,凭啥把名额让出去?大不了以后不跟某些人来往!”
这话明里暗里戳着李国华,气得他脸色铁青,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。
当晚,月光像一层薄霜铺在晒谷场上。
李国华蹲在草垛旁,听着远处狗吠,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。
他摸出藏在裤兜里的烟卷,狠吸一口——既然软的不行,那就来硬的。
反正村里没监控,只要把“送礼”的谣言坐实,王建国就算有十个名额也得被唾沫星子淹死。
第二天一早,“王建国给饲料厂主任送了两斤腊肉”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。
正在井台打水的王建国老婆听见这话,水桶“咣当”掉进井里,溅起的水花湿了半条裤腿。
她跌跌撞撞跑回家,扯着嗓子喊:“建国,大事不好了!李国华那挨千刀的,到处说你……”
王建国正在糊窗户纸,手里的面糊刷“啪”地掉在地上。
他盯着老婆煞白的脸,突然想起去年冬天,李国华来借粮时卑躬屈膝的样子。
拳头攥得“咯咯”响,他转身就往村长家跑,鞋底子在青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鼓点。
“村长,你得给我做主啊!”
王建国撞开院门,惊飞了树上的画眉鸟,
“李国华到处造谣,说我送礼走后门,这是要毁我家清白啊!现在全村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,我老婆去井台打水,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……”
他越说越激动,喉咙里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。
王村长坐在门槛上,吧嗒吧嗒抽着旱烟。
烟锅里的火星明灭间,他看着王建国额头上的汗珠,想起这小子小时候帮自己家收过玉米。
沉默半晌,他碾灭烟头:“你先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