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敢胡说八道,就让派出所的同志来谈谈。”
李国华被传唤到村部时,指甲正不停地抠着门框。
他看着王村长桌上的搪瓷缸,突然想起三年前自己入党积极分子谈话时的场景。
“国华,”村长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,“别揣着明白装糊涂,谣言是不是你传的?”
“我……”
李国华的舌头像打了结,眼睛盯着地上的裂缝,“我就是跟老周头唠嗑时,顺嘴说了句‘说不定有猫腻’……”
“顺嘴?”
村长一拍桌子,搪瓷缸里的茶水晃出几滴,“现在全村都在传‘送腊肉’,你这‘顺嘴’够厉害的!我告诉你,建国已经去镇上复印了公证文书,还说要报警调通话记录。
你要是不想吃牢饭,就赶紧去澄清!”
李国华的脸“唰”地白了。
他想起镇派出所那扇冷冰冰的铁门,想起去年邻村有人因诽谤被拘留十五天的事。
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他突然扑通一声跪下:“村长,我错了!我真没想把事闹大,就是太想要回名额……”
正午的太阳晒得人头皮发烫。
李国华站在晒谷场中央,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,喉咙像被火烤过一样难受。
周围的村民端着饭碗围过来,李婶特意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前排,张大爷的孙子爬上树杈往下瞅。
“大家听着,”
李国华的声音带着颤音,“我之前说的那些话,都是瞎编的。
王建国没给任何人送礼,名额是他凭本事考的,转让合同也是我自愿签的……”他低头看着纸上的字迹,突然想起公证那天,阳光正好照在红通通的印章上,像团烧得正旺的火。
人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唏嘘声。
张大爷吧嗒着旱烟说:“唉,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。”
李婶撇了撇嘴,转身走了:“早知道是谣言,我就不跟着瞎掺和了。”
树上的小崽子们开始扔石子,惊得一群鸡扑棱着翅膀跑开。
王建国站在屋檐下,看着晒谷场上的李国华。
他想起小时候两人一起掏鸟窝,李国华摔断胳膊还把最大的鸟蛋让给自己。
心里的火气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