敲锣声刺破寂静的夜晚,随之来是更夫苍老,粗哑的声音:“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”
夜色正浓,清冷的石板路街道上晃着一个瘦弱的身影,颤颤巍巍,东倒西歪,像一条扭曲的孤鬼飘荡在空中。
更夫瞧见那鬼魅的身影,心中一凛,怕不是遇到了什么脏东西,慌忙拐进幽暗的深巷中。
不多久,少女便立在司马府的大门口,终于来到她记忆中的那扇大门,随风扬起的大氅遮住了她幼小的身形,半干的黑发缠绕在脸上看不清她的情绪如何。
门口的两座石狮子脖颈上缠着白布,司马府的牌匾上挂着白帐,大门两侧的柱子绕着一圈白幡,呜呜咽咽的哭声从堂内传来,
吱嘎——
她缓缓地推开大门,暖色的烛光倾洒而出,照亮了黑夜的一角,也照亮了阿蘅的面庞,一张脸秀丽绝俗,只是过于苍白,没半点血色,两片薄薄的嘴唇,也是血色极淡,双目浑浊,愁容中微透着一丝古怪。
一众禅僧在大厅上拜大悲忏,超度亡魂,
满院的下人穿着孝服,或打扫,或清洗物件,或添香,或给灯添油
灵堂挂着白色的幔帐,在风中飘荡,似那招魂的经幡,呼喊着逝去的人。
幔帐中隐约瞧见一个清秀绝俗,眉目如画,容颜与自己又几分相似的女子身穿麻衣,带着白色头巾,哭红的双眼依旧含着泪,跪在灵前往火盆中烧着纸钱。
众人各自忙碌,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,阿蘅迈步走进灵堂,看见牌位上赫然写着:司马氏四小姐亦蘅之灵位。
阿蘅双腿一软,后退两步,心想:“难道我已经死在了乱葬岗,现在回来的只是鬼魂。”
眼见要跌倒在地,阿蘅顺手扶住一旁的盆栽。
哐啷——
花盆的碎片,泥土四散开来,一株醉红素的尸体躺在地上,它撕裂开的花瓣红得滴血,如同在一张绝世容颜上划上了一刀。
此刻守在棺木旁的身影,看到披着黑色鹤氅立在园中的阿蘅,瞳孔剧烈收缩,下一秒又恢复正常,似乎就在等到这一刻,嗫喏道:“阿蘅,你回来了。”
司马亦瑶以为自己悲伤过度,看见了幻想,今日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