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说完就走了,沈昭意怔怔地坐着。
哭哭啼啼?
她从来就不是喜爱哭闹之人,小时长于市井,母丧父无良,她刚成年,就把她卖入了花楼。
沈昭意从小就明白,哭啼解决不了问题。
所以,她与宋砚之那十年里,更多的时候是他哄着她:“昭昭,我盼望着你能多依赖我一些。”
“每次只要你一蹙眉,一落泪,我的心都要掏出来给你。”
“昭昭,我怕你难过,又希望你能多对我撒娇耍赖。”
如今,情意散去后,她的昨夜对宋砚之的抗拒,却变成了他口中的哭哭啼啼。
明明心中早已绝望,但沈昭意的心,还是因为这无比寻常的话而揪成一团,无法呼吸。
情爱之于人,真是痛苦至极。
若世间真有那忘情绝爱之法,此时的沈昭意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下,哪怕要承受蚀骨之痛,她也甘之如饴。
宋府以往的宴席,都是沈昭意一手操办,宋砚之为了给她脸面,总是早早回来,立在她的身侧,陪着她迎客。
而今天的宴席,与宋砚之一同站在门口迎客的,自然是沈欢。
沈昭意到来时,沈欢正因久站不适,窝在宋砚之怀中撒娇。
“辛苦欢儿,等宾客离去,夫君再好好心疼你。”
沈昭意目不斜视,直直往里走,却在迈进门槛时,遇到了今日作为贵客被宴请的齐宗主夫妇。
齐白的妻子江云烟,直接就把她拉到了一旁。
“昭意,外面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,我都不信,你与宋砚之,明明那样好,但今日所见”
“你告诉我,他真的独宠妾室,置你于不顾了吗?”
沈昭意眼圈微红,齐白夫妻是早年她与宋砚之出游时认识,因兴趣相投,成为至交多年。
看齐白夫妻恩爱模样,她不想提自己与宋砚之的糟心事。
只是她没来得及回答,就见宾客尽数入席,宋砚之与沈欢也相携着在主桌上落座,她只能与江云烟轻点头后,转身准备落座。
沈昭意的座位,在宋砚之的右侧,她还没来得及坐下,沈欢就开始发难了,她的嗓子娇矜软糯,音量却让全场的人都听到了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