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显然,工厂钻了律法的空子。
同时上海县新成立的工安监,也并没有履行到职责。
云逍开口道:“我想亲眼去看看,亲耳去听听。小月,你可愿做个向导,带我去几户与你家境况相仿的人家走走?”
“当然愿意!”
关小月挺起小胸脯,眼睛亮了起来。
关猛颤声道:“我替那些苦命的娃儿们,给国师磕头了!”
说着便要拜下去。
云逍扶住关猛,正色道:“老爷子,这些孩子,亦是大明的未来。他们的苦,我若视而不见,与禽兽何异?!”
他顿了顿,语气森寒道:“更何况,有些人贱,需要不断敲打才长记性。”
安抚了关猛几句,云逍便在关小月的引领下离开。
“道士哥哥,这边走。”
关小月带着云逍来到一户门扉已然朽烂的人家。
还未进门,关小月神色便有些黯然。
屋里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妇人,正坐在床沿。
在她身边则卧着一个男孩。
男孩比关小月还要小上一些,此时呼吸微弱,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显然是病得不轻。
“狗蛋儿,我带了位道长来看看狗蛋儿。”
关小月怯生生地开口。
那妇人闻声,缓缓抬起头,眼中布满了血丝。
她见到关小月身后的云逍,先是一愣,随即挣扎着便要下地。
“莫动。”云逍一步上前,按住她的肩膀,“贫道略通医理,且让贫道看看孩子。”
他走到床边,仔细察看了狗蛋儿的脸色、舌苔,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,触手滚烫。
越是诊断,云逍的眉头便锁得越紧。
半晌,他才沉声道:“伤了肺腑,若再不及时救治,恐怕凶多吉少。”
狗蛋儿娘闻言,瞬间涌出两行浑浊的泪水,泣声道:“道长,求求您,求求您救救我的狗蛋儿吧!他爹死得早,我就只有这么一个指望了啊!”
云逍连忙将她扶起:“快快请起,贫道定当尽力。只是这病根不除,即便此次侥幸救回,日后也难免复发。你们为何要让如此幼小的孩子,去那等污浊之地做工?”
“道长啊,您有所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