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瑜气得把令旗摔在地上。他算准了火攻,算准了曹军败退,却没算到诸葛亮会趁机让赵云占了南郡。“好你个诸葛亮!”他捂着胸口咳嗽,“玩阴的!”
后来他去讨南郡,诸葛亮三次设伏,气得他箭伤复发,倒在船上直吐血。吕蒙扶着他,急得直跺脚:“都督,咱跟刘备拼了!”
周瑜摆了摆手,望着北岸的炊烟:“拼不得。曹操还在北边盯着呢,咱要是跟刘备闹掰了,便宜的是别人。”他想起诸葛亮临走前说的“借荆州”,忽然笑了,血沫子从嘴角渗出来,“诸葛亮啊诸葛亮,你我终究是一路人,都在替别人做嫁衣。”
建安十五年,周瑜伐蜀时路过巴丘。他站在船头,看见江滩上有个熟悉的身影——诸葛亮正蹲在地上画八卦图,旁边跟着个背药篓的姑娘。
“先生也来巴丘?”周瑜让船靠岸,走上前打招呼。
诸葛亮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泥:“来看看地形。都督这是要伐蜀?”
“是啊,”周瑜望着远处的山,“可惜啊,怕是走不到了。”他的声音很轻,像风一吹就散。
诸葛亮没说话,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:“这是我夫人配的金疮药,治箭伤管用。”
周瑜接过来,触手冰凉。他想起赤壁之战时,诸葛亮在大雾里借箭的从容,想起他三气自己时的狡黠,忽然觉得那些恩怨都没啥意思了。“先生可知,”他忽然开口,“我第一次见你,就觉得你像我年轻时的样子。”
“哦?”
“一样的狂,”周瑜笑了,眼角的皱纹里渗着血,“觉得自己能算准天下事。可后来才知道,算准了天时地利,算不准人心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,“就像这箭伤,以为好了,可一着急就疼。”
诸葛亮看着他苍白的脸,忽然想起周瑜在赤壁之战时的意气风发,想起他在宴席上敬酒时的眼神。“都督若不嫌弃,”他轻声说,“我让云长来帮你守后路?”
周瑜摇摇头,把瓷瓶揣进怀里:“不必了。先生帮我个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