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顾楠最近很忙，未必能一直在公司。
忽然他的手机响起，看到上面的号码他微微愣神。
“您好。”
“您好，这里是中心医院，您之前为顾斯先生缴纳的住院费底所剩余额原路退还吗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裴颂忱微微蹙眉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“病人半小时前去世，家属还没来办理手续，但已经可以开始结算退费了。”
“我们这边想询问一下，是直接退还到原账户，还是……”
“抱歉，您刚才说谁去世了？”
裴颂忱冷沉着嗓音，“顾斯？换心脏的患者吗？”
不知道对方又说了什么，马杰只觉得裴颂忱脸色冷得吓人。
他没说话，可似乎酝酿着暴风雨。
此时，医院里王强和顾莲已经被人分开。
医院的保安直接将两个人都带去了保安室。
走廊里没有了声音，顾楠还跪在床边，双目无神地睁着。
她一直拉着爷爷的手，不断揉搓着。
可不管她怎么努力，爷爷的手都不会再热起来。
病房门被推开时，顾楠头都没有抬起来。
刚才沈翌晨已经和医护人员打过招呼，让她好好告别。
她手上动作没停，还时不时会给爷爷的手哈气，想要让他暖和起来。
她一遍遍机械地重复着动作，可丝毫没有作用。
忽然，她眼前落下一片阴影。
熟悉的感觉袭来，顾楠这才抬起头。
裴颂忱一身黑色西装，正低头看着她。
可顾楠已经看不清楚，只能模糊感觉到他是裴颂忱。
顾楠脸上都是绝望，眼神也没办法聚焦。
过了一会，她才扯了扯嘴角。
“裴颂忱。”
“我在。”
“爷爷冷了，能帮我开空调吗？病房里好冷啊。”
顾楠语气平静，只是嗓子有些哑。
“他刚做了手术，医生说不能着凉。”
“可他的手好冷啊，你能帮我要点热水吗？”
她茫然地看向裴颂忱，语气里也带着疑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