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是,姐姐,你有什么可恨的呢?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选的吗?”邬澜温和出声,小鹿般的双眼,稚嫩的瞧着邬漾。
“是姐姐自己选的沈从诚,非要和我换亲,我也只是听从姐姐的话罢了。”
“是姐姐断了和邬家的来往,说自己从出嫁起便不再有娘家。”
“是姐姐非要跟着沈从诚,去那雁门城吃苦受罪。”
“阿澜,从小就很听姐姐的话。”
邬漾嗤笑着翻身,仰面躺在地上,嘴角一边吐血,一边痴笑。
是啊,是她非要嫁给沈从诚。
当年,邬家和镇国候府的世子从小订的娃娃亲,邬漾作为邬家的嫡长女,长大后,按礼制是要嫁给镇国候府的卫世子的。
可邬漾,却突然,有一天喜欢上了沈从诚。
一个五品翰林学士,沈家,连镇国侯府的门槛都够不着的。
为了嫁给沈从诚,邬漾就好像着了魔一样。事事听从妹妹邬澜的建议,绝食,私奔,甚至设计沈从诚跟自己有染,逼沈家娶邬漾进门。
那时候的邬漾,天真的以为自己这个妹妹,还是向着她的。
不像继母和父亲那般,阻扰她喜欢沈从诚。
一直到多年后,沈从诚娶邬澜进门,邬漾才明了,那些年的姐妹情谊,不过是她一个人的幻想罢了。
继母从小苛待她,吞占她母亲的嫁妆,在外处处败坏她的名声。让邬漾在华京,从一个丞相府的嫡长女,慢慢成了世家大族间人人唾弃的恶女。
在外不知检点,在家里欺辱妹妹,嚣张跋扈,狠辣至极。
这样一个继母,又岂会是真心为她的婚姻幸福考虑。
他们表面上阻挠,不同意邬漾和沈家的婚事。可实际上,推波助澜,邬漾一步步被推着走进他们设下的陷阱。
他们,继母,邬澜,也包含父亲。
他从冷眼旁观,到不得不放弃邬漾这个棋子。最后,让邬澜代替姐姐,嫁给了镇国侯府的卫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