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识护住自己平坦的小腹,那个尚未成形的生命突然变得如此真实又如此可怕。
“傅知珩,你真是疯了。”
傅知珩走到门口的背影顿了一下。
“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,疯就疯了,我不在乎。”
他转身出去,直到电子锁落扣的声音响起,他才抬步走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。
傅知珩站在卫生间惨白的灯光下,盯着镜中的自己。
眼窝深陷,眼下浮着青黑的阴影,算一算,这几天也确实未曾睡好过。
胡茬凌乱地扎在他略显苍白的皮肤上。
傅知珩嘴角绷紧,扯出一道讥讽的弧度。
他伸手触碰镜面,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,可那倒影却仿佛在无声地嘲弄他,他的嘴角瞬间又往下沉了几分。
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来,烧得他胸口发闷。
傅知珩拳头攥紧,骨节泛白,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。
下一秒,他猛地挥拳砸向镜子。
“砰!”
碎裂的玻璃炸开,蛛网般的裂痕从中心蔓延,割裂了他的倒影。
鲜血从指节渗出,顺着裂纹蜿蜒流下,像一条条猩红的蛇。
傅知珩盯着镜中四分五裂的自己,突然低笑了一声。
“操”
他哑着嗓子骂了一句。
洗手间的灯光忽地闪了闪,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,拉长成一道扭曲的鬼魅。
傅知珩抬手抹了把脸,掌心的血蹭在颧骨上,像一道狰狞的伤疤。
他越看越烦躁,索性摸出手机,打给了陆寅。
“滚过来!”
…
窗外,细雪无声地飘落。
起初只是零星的几点,像被风吹散的棉絮,轻飘飘地掠过玻璃,又倏忽消融。
渐渐地,雪粒变得细密起来,在灰蒙的空中织出一层薄纱,簌簌地扑向窗棂。
偶尔有几片雪花粘在窗上,还未来得及凝成形状,便被室内的温度呵成了一滴泪,缓缓滑落。
江浔知蜷缩在窗边的单人沙发里,抬眸看着窗外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光滑的屏幕。
这部手机只能接听,不能拨打任何号码,甚至连紧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