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尘猛地转身,朝车厢内大喊一声。
不等苏浅月回应,他已狠狠扬起长鞭,“啪” 的脆响撕裂空气,马儿吃痛嘶鸣,四蹄翻飞间扬起半人高的尘雾。
马车剧烈颠簸,车厢里苏浅月将菀宁死死护在怀中,女儿受惊的啼哭混着车轮碾过碎石的声响,在旷野上格外刺耳。
本以为过了界碑就能摆脱追兵,可当萧逸尘瞥见后视镜里那抹寒光时,后背瞬间渗出冷汗。
靖安国的金戈铁马如黑色潮水,竟直接踏碎了界碑!
青石碎块飞溅,尘土中隐约可见碑身刻着的 “靖安” 字样,被铁蹄碾成齑粉。
长鞭挥舞得越来越急,马儿的鬃毛已被汗水浸透,可身后追兵的马蹄声却愈发清晰。
那不是普通骑兵,而是靖安最精锐的玄甲铁骑,他们的战马钉着特制的三棱马蹄铁,每一步都能在坚硬的土地上凿出深坑。
两支小队如鬼魅般斜刺里杀出,黑甲上的鎏金兽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堪堪将马车逼停。
萧逸尘勒住缰绳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眼前靖安将士的装束令他瞳孔骤缩:全身锁子甲密不透风,就连面部都被铁网罩住,只露出一双双鹰隼般的眼睛,呼吸声透过铁网发出诡异的嘶鸣,活脱脱是从地狱爬出的杀戮机器。
“你是谁!” 萧逸尘的喝斥声被风沙揉碎。
对面的铁骑却如泥塑木雕,唯有锁子甲随着呼吸起伏,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。
僵持间,萧逸尘偷偷回头,车厢缝隙里飘出苏浅月安抚菀宁的细语,这柔弱的声音却似火石,瞬间点燃了他的血性。
他猛地扯紧缰绳,马儿前蹄腾空,正要孤注一掷冲出去,却见所有铁骑突然齐刷刷低下头颅,连人带马后退十余步,铁蹄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。
一阵整齐的踢踏声由远及近,萧逸尘眯起眼睛,望见尘雾中浮现出一抹耀眼的银芒。
那是个身披亮银战甲的勇士,甲胄上镶嵌的夜明珠在日光下流转着冷冽的光,两侧士兵如潮水般分开,纷纷跪地叩首。
勇士身高至少有九尺之巨,他左手随意地牵着缰绳,右手却始终按在刀柄上,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。
更令人心惊的是,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