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上之人,微微抬了抬手,马弁心领神会,立刻停下马儿,自己则跪在地上,让其踩着自己肩膀下马
来人缓步走近,银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。
直到他站定在马车前,那双藏在半扇面具后的眼睛,深邃如寒潭,却在对上自己的瞬间泛起涟漪。
“好久不见”
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生铁,那人摘下头盔,露出的半张脸仍被玄铁面具覆盖,那熟悉的双瞳,已经让萧逸尘猜到此人是谁。
“一别三年,再无音讯,我还以为你死在了靖安。”
可是萧逸尘的嘲讽被一声怒喝打断。
“大胆!”
身后靖安将士齐刷刷拔出弯刀,刀身映出萧逸尘紧绷的下颌。
而被称作 “圣上” 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白昭,此时也是靖安国的新帝。
他抬手示意住手,然后缓缓褪下那半扇面具。
月光石的冷光下,萧逸尘终于看清那张脸。
左半边皮肤如熔铁般扭曲,三道狰狞的疤痕横亘眉眼,左手更是只剩下两根完整的手指,曾经温润如玉的白面书生,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。
“仇家的门生遍布朝堂,根深蒂固,所以耗费了些许时间。” 李越的声音混着风沙钻进萧逸尘耳中,沙哑得让人心疼。
他残缺的手掌重重拍在萧逸尘肩上:“这几年,让你和昭昭受苦了。”
萧逸尘喉头滚动,想起三年前那个月夜,眼前人还是一副白面书生的样子。
此时李越已经大仇得报,历经磨难,灭了曾经陷害自己母妃和妹妹的皇后一族,成功登上了皇位,可是等他回眸望去,却发现自己早就形影单只
“阿姐还在京华 可是我输了”
李越当年和萧逸尘初遇之时,还是因为一块玉佩,那时候的李越只觉得他是个懂得玩乐的子弟,恰恰是这种人,却承担了所有。
“萧逸尘,还记得我们两人曾在明月下发起的誓言吗?”
“记得”
结为兄弟,不负彼此
李越重重拍了一下萧逸尘的肩膀:“如今靖安有百万边军为你撑腰,为兄助你灭敌、夺京!”
黄沙漫卷,旌旗蔽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