刹那间,身后数百铁骑纷纷甩蹬下马,甲胄相撞之声铮铮作响,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跪地声,整齐划一,似山岳倾伏。
尘烟渐散处,一名副将膝行向前,双手高举鎏金托盘,盘中赫然是一副玄铁战甲,暗纹流转间透着肃杀之气。
李越伸手托住萧逸尘下颌,将头盔稳稳扣在其头上。
金属相触的轻响中,万千将士轰然齐呼:“萧公之志,乃吾辈之志;萧公之仇,即三军之仇。末将愿随君横扫敌寇,马革裹尸,亦无悔也!”
此时,马车帘栊轻动,苏浅月怀抱菀宁款步而下。
女子罗裙扫过车辕,甫一见到李越,即刻敛衽福礼,声音温婉如春水:“浅月见过白昭大哥。”
话音未落,便见李越抬手如电,半扇玄铁面具已覆于左颊。
他并非惧人窥见伤痕,只是瞥见菀宁好奇的眼神,不愿吓坏这孩童。
“世人只知李越,却鲜有人知道白昭。”
李越望着眼前二人,嗓音沙哑如旧,却难得泛起一丝暖意:“如今听你俩叫我这个名字,倒像是回到了 那年杏花微雨时。”
他眼底闪过追忆,这 “白昭” 二字,藏着对亡母的追思,也藏着对胞妹的愧悔,本是深埋心底的旧梦,此刻竟被熟悉的呼唤勾出涟漪。
李越的目光落向苏浅月怀中的孩子。
菀宁扎着双丫髻,粉白小脸被风沙吹得微红,那双灵动的眸子正好奇地打量着他。
“菀宁乖,叫伯父。” 苏浅月轻声哄道。小家伙虽怯生生的,仍脆生生喊道:“伯父好~”
李越难得露出笑意,疤痕扭曲的面容竟添了几分柔和。
他伸手欲抱,动作却比想象中轻柔许多:“几岁了?”
“三岁了!” 菀宁虽然有些胆怯,却仍盯着他的眼睛。
“伯父,为何你的眼睛和爹爹的眼睛不一样呢?”
童言无忌,惹得苏浅月微微变色,李越却爽朗大笑:“因为伯父来自靖安国,那里的人啊,眼睛里都藏着雪山上的月光。”
“菀宁想不想随伯父去靖安?那里遍地都是酥油糕,还有能上天的大风筝,想不想去呀?”
李越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