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水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，在清冷的月光下更显几分妩媚动人，仿佛受伤的小猫待在阴暗地角落，独子舔食着伤口。
天见尤怜！
“不必如此多礼。”李琰将她扶起，好奇地问道，“何事如此难过？”
苏芸娘叹息一声，目光幽幽扫向散落在地上的货物。
刚刚李琰和徐成一战，李琰一方有碾压之势，可战况仍旧激烈，苏芸娘所带来的货物毁了大半。
散落在地的破碎瓷器，打翻的香料，火烧的丝绸十不存一。
“剩下的这些就算是送到了契丹王城，也是折本的买卖”
李琰知道这些货物对苏芸娘很重要，否则，苏芸娘也不会豁出性命和徐成据理力争。
他走上前查看了一番，“这些黄色的石头是什么？”
李琰这一问有几分不是肉糜的意味，苏芸娘破涕而笑：“这些是糖块，寻常人家都用这种糖块。”
李琰有些意外，“不对啊，宫里糖块都是白色的才是啊。”
“那种白色的糖块极其难得，十斤麦芽糖才能偶得一两不到，价值颇高，一般人家哪里买得起。”苏芸娘随后又将制糖的方法和李琰说了一遍。
李琰这才恍然大悟，原来宫里所用的糖，全都是麦芽糖生产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，偶然性极大，所以价值很高。
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，大多是用这种黄色的麦芽糖。
可饶是如此，这黄糖在契丹也能卖上价格。
“若是本宫有办法将这黄糖变成白糖，是不是能挽回你的损失？”李琰看向苏芸娘。
苏芸娘一脸苦笑：“若是能把黄糖变成白糖，民女何至于去契丹，就算回大周都能把损失补上，甚至还能挣上不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