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发皱的眉眼透着自食恶果的窘迫,都怪她下午说了那句话。
裴舟雾原本是个多纯情多正经的人,别说做,他便是想也想不到那儿去,现在就这么被她一句话给带坏了。
“阿萤,我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柳扶楹侧过头且仍捂着嘴,否则只怕一开口又被他打断,“沈修年你别叫了,我在换衣服。”
门外,沈修年欲再敲门的手立时便顿住。
接着退开一步,落眉回道:“那我在院子里等你出来。”
转身时,他却微微蹙了眉。
柳扶楹的声音听着有些不对劲,沉沉闷闷的,即便隔着门也不该是那样的状态。
听着她躲在柜子里换衣服似的。
但无论如何,她既然说了不方便,他自然不能擅闯。
待他站去了院中之后,金梨从侧厢房那头走了过来,看见沈修年背身站着的背影心道他该不会是来训诫她家夫人的吧,训斥夫人看不住孩子。
然她平日见了沈修年就总是战战兢兢不太敢说话,因此也没同他打招呼。
她是与柳扶楹从小一起长大的丫鬟,柳扶楹平日里对她又很是娇惯,所以她不像其他丫鬟那般的拘束,到了门前便将门推开了。
“夫人,沐浴的水备……啊!”
床上的交叠的身影,全落在了金梨的眼里。
她的尖叫也是出于下意识。
“金梨!”柳扶楹仰起脸去看她,脸色也随着金梨的叫喊迅速煞白。
沈修年还在外面呢,要是把他引进来可怎么办。
可裴舟雾呢,他却是不急不缓的模样,甚至回头看过去的那个眼神不露半分惧意,仿佛在说被看见又能怎么样,或是巴不得被人看见。
“怎么了?”
沈修年听见声音回了头,看见金梨身形似呆滞望着屋内,下意识自是以为柳扶楹出了什么事,因此疾步走了回去,方才他就觉得柳扶楹的声音听着不对劲。
眼看就要到了,金梨终于反应了过来。
“我的脚。”
她弯下腰做出脚疼的样子,同时伸手拉过门把手又将之关了起来,正好在沈修年到门口的前一刻。
“我的脚踢门槛了,疼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