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却这具还算干净的身躯,他能卖的都卖了,自尊脊骨碎成一地与屋檐下的腐朽烂泥交融混合。
她……
方才一定是见到了自己想要弯下去的膝了吧,朝鲁说的一切,她也听见了吧。
她会怎么想自己,会不会觉着前几日的榻上缠绵令她作呕,后悔让他这样的人靠近她的身侧。
伽罗夜不知自己现在对谢锦到底是怎样的心思,他们相处没有几日,他又是个心硬的。
爱,怕是也没多少。
只是,他不想在谢锦面前如此狼狈,也不想让谢锦知道他不堪的过往。
是怕因此失去谢锦的宠爱吗?他想他是怕的,可是心底的一个角落中,似乎还藏着其他不可言说的理由,让他不愿在谢锦面前如此赤裸。
但是,他如今是何种心思也无足轻重,妻主她……怕是不会再想见他了。
往日的宠爱也会如天边浮云,随风而散。
他会像他的父亲那般,成为王府后院中一株干枯腐朽的枯枝,慢慢凋零被人遗忘。
明明是晴日,他只觉通体冰寒,浑身麻木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
谢锦的声音在伽罗夜的耳畔响起,干净柔软,似乎并未带上一丝厌恶。
伽罗夜羽睫微颤,未有言语。
一只白皙温热的手慢慢抚上伽罗夜的侧脸,轻轻的,像是抚摸着上好的官窑瓷器。
她的声音也如冬雪初融时的第一股潺潺春水,流过他的心田。
“是被吓着了吗?你别怕,他以后不会再欺负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