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公子,马车备好了。\"许义在门外轻声禀报。
许延年将苏州带回的礼物仔细包好,放进一个锦盒。那盒桃花胭脂被他单独取出,揣在贴身的荷包里。今日休沐,他要去安仁坊一趟。
晨光熹微,朱雀大街上行人稀少。马车碾过青石板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许延年掀开车帘,望着逐渐苏醒的长安城。三个月了,自苏州回来那日起,他就再没见过陆昭阳。起初以为她只是暂时出城采药,谁知一去不返。
\"停。\"马车刚到安仁坊口,许延年就叫停了车夫。他决定步行进去,免得惊动坊里居民。
安仁坊的老槐树下,几个孩童正在玩耍。见到许延年,他们突然安静下来,怯生生地退到一旁。坊间传言,这位冷面少卿近来愈发严厉,连朝中大臣见了他都噤若寒蝉。
小院门扉紧闭,门上落了薄薄一层灰。许延年轻叩三下,无人应答。他又加重力道敲了敲,隔壁的杜安推开窗:\"许大人?\"
\"陆先生还没回来?\"许延年声音平静,仿佛只是随口一问。
杜安摇头:\"小先生走时说去采药,没说何时回来。\"老人犹豫片刻,补充道,\"这都三个月了\"
许延年下颌线条绷紧:\"她走时可曾留下话?\"
\"没有。\"杜安叹息,\"只让我照看院子里的药草。\"
许延年沉默片刻,将锦盒递给杜安:\"若她回来,请转交给她。\"
离开安仁坊,许延年没有立即回马车。他沿着坊间小路缓步而行,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——那家陆昭阳常去的药铺,那个她喜欢坐着看书的茶肆,甚至街角卖糖人的老翁每一个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。
\"公子,去大理寺吗?\"许义小心翼翼地问。
许延年点点头,登上马车。车帘落下,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神色。
大理寺的差役们见到少卿大人休沐日还来衙门,早已见怪不怪。这三个月来,许延年几乎以衙门为家,处理的案子比过去半年还多。
\"大人,万年县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