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去看那羊皮卷,仿佛那上面的内容已然无关紧要。
“苏木此人,野心勃勃,所图甚大。”黎音袅垂下眼睫,片刻后复又抬起,眸中闪过一丝决然,“她想看到的,无非是北疆动荡,你我失和,好让她从中渔利。”
江令舟颔首:“她确实是这个意图。”
“我倒有个办法。”黎音袅忽然开口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。
江令舟看着她,等待下文。
她脸颊上泛起一抹极淡的红晕,或许是因炭火,或许是因接下来要说的话。她微微侧过脸,避开他过于直接的注视,声音也低了几分:“苏木无非是拿子嗣之事做文章,攻讦我身为长公主,却久无所出,恐北疆人心不稳。既然如此……”
她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斟酌,又似乎在鼓足勇气。
“假孕,或许能解一时之困。但终究是欺君之罪,亦非长久之计。”江令舟接口,他明白她的顾虑。
“不错。”黎音袅深吸一口气,终于抬头,直视他的双眼,那双总是清冽的眸子里此刻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光芒,“假孕……不如成真。”
江令舟闻言,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。他看着她,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玩笑的意味,却只看到了全然的认真与一种不容退缩的坚定。
“成真?”他重复了一遍,声音有些微的沙哑。
“如此,既不算欺君,又能真正稳住北疆那些蠢蠢欲动的部落之心。”黎音袅继续道,她的思路清晰无比,“一个拥有江家血脉,又能代表长公主府的孩子,对他们而言,是最好的定心丸。让他们明白,朝廷对北疆的掌控,只会更加稳固。”
她顿了顿,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,声音也愈发轻细:“至于孩子……日后,日后再从长计议。”
那句“日后再从长计议”,像是一片羽毛,轻轻搔刮在江令舟心上。他明白这其中的分量,也明白她此刻说出这番话,需要多大的勇气。这不仅仅是一个策略,更是一个女子,将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