辘辘的马车声如雨水般滑过,马车四面丝绸装裹,镶金嵌宝的窗牖,被一帘淡蓝色的绐纱遮挡,无法觉察内里的奢华!
傅璋把东城的三个铺子送给了梁幼仪,她也大方地收下了,傅璋松了一口气。
能少些敌对,危机暂时解除,与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说话了吧?
在府里,他已经下了死命令,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提起兼挑之事,谁提就弄死谁。
几个孩子,不管何时何地,不许喊他爹,二爹也不行。
只能喊二叔。
他正想靠近梁幼仪的马车说句话,忽然,“哒哒哒”有节奏的马蹄声不急不缓地过来。
“避让,避让。”
就这么一条道,今儿入宫的都是朝堂官员和家眷,谁这么嚣张?
傅璋顺着声音看去,就看见齐王府的五驾马车。
楠木的车架,镀金铜龙头龙尾龙鳞叶片装钉,前施朱红油马搭襻皮,平盘左右,下护泥板,周围辋,全以抹金钑花铜叶片装钉。
车亭高大,朱红漆,驾白马五匹。
天子六驾,齐王五驾。
纵是定国公府权势滔天,看见凤阙的马车过来,也要避让。
“王爷请。”
经过定国公女眷马车,凤阙叫子听放慢速度。
如清晨竹叶上露珠落水一般的声音传来:“慢些,不要惊了国公府的马。”
“是,王爷!”
子听微微扯马缰,马儿放慢一些速度。
他的高大的车驾一慢,恰好与梁幼仪的马车并行。
梁幼仪微微掀开一角,凤阙恰好瞧过来。
他端坐于车驾上,目光穿过风吹起的帘布,饶有兴趣地睨着面色冷白的美人。
梁幼仪和他对眼,他下意识又要躲,忽然又桀骜地看过去,心说:你心虚什么啊凤妄之?
梁幼仪接收到他嚣张肆意又野性十足的目光,静默两秒,长睫撒下的弧度纤薄优美。
小王爷这是做什么?
轻轻地把窗帘拉上了。
两人什么都没说,又好像说了什么。
凤阙看着那扯上的窗帘,心像是被什么虫儿咬了一口,有点痒。
傅璋就在定国公府的马车边,别人没看见两人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