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苍渊时不时来汇报两句,他也险些要忘了这个人。
不过如今乌薄迟在牢中倒不孤独了……
宋稚绾又拿起个笋肉包咬在嘴里,心里思索了半晌,才试探着出声问道:“那……我能不能去看看。”
“为何?”萧琰并未一口拒绝。
宋稚绾眨巴眨巴眼睛,嘴角勾出一抹天真纯粹的笑,笑意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恶劣。
“成者王败者寇,他费劲心思要杀我和太子哥哥,如今他沦为阶下囚,我自然好生生去他面前晃一圈,否则我这心里总觉得不痛快。”
萧琰愣了一瞬。
半晌后,才从胸腔溢出闷闷的笑意。
“好,用完膳便去。”
——
整装出发前。
萧琰还寻出那枚玉扳指,串了根红绳系在宋稚绾的脖颈上,美其名曰:“挡一挡地牢里的煞气。”
宋稚绾原本还不以为然。
可直到下了马车亲自一步一步走在牢狱中的石砖上,宋稚绾才切身实际感受到,这地方恐怕真有“煞气”。
阴暗潮湿,死气沉沉。
虽说听不到声音,也闻不到什么气味,但宋稚绾走在其中,脑中就浮现出话本里出现过的地牢场景。
鬼哭狼嚎的惨叫声,听了兴许会做噩梦;腥臭的血流在砖缝,什么鞭刑针刑,跟不要钱似的往人身上使……
越走进里面,连周遭的温度仿佛也降了许多。
两人的手一直牵着,萧琰摸到她手心的冷汗,脚步放慢了些:“今今可是害怕了?不如就孤先带今今出去,把人提到外头见。”
宋稚绾深吸了一口气,摇了摇头:“不怕。”
她嘴上虽说着,可手却牵得更紧了,像是在借他壮胆:“人我都敢杀,区区牢狱,我才不怕。”
见此,萧琰也不再劝她。
可过了半晌,又听见身旁的小人幽幽问道:“太子哥哥,这里不会像话本里那般,人进去了就要上遍九九八十一道酷刑吧?”
杀人与折磨人不同。
宋稚绾杀人的时候都是为了保命,战场上丢掉性命只是瞬息间的事,甚至可能连痛苦都尚未察觉,人就一命呜呼了。
和牢狱里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