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希文自是故意拿二人作对比,若说端着清倌人的架子,自比李师师何如。
还不是落得一个供人亵玩的名声,无非是身价高矮罢了。
赵元奴如何不知这话的含义,只苦笑开口。
“先生说得极是,艺伎和妓子本就不分家的,都是贱籍。”
看她这样,范希文又不免后悔,怎么能戳人痛处呢?
“抱歉,元奴姑娘,我并不是想故意贬低你的。”
赵元奴不愿再提,转了话头。
“元奴本是仰慕先生才名,又听说那小炭炉是先生所制,这才起了会见之心。
未得准允而设计引了先生前来,该我致歉才是。”
赵构则主动道:
“元奴姑娘不必如此,是本王说的,范先生爱财,可以此诱之,先生不会怪罪小王吧?”
范希文嘿嘿一笑。
“嗯,我自然不会怪罪小王八~”
这等大逆不道的话,幸好赵元奴听不懂。
范希文再问。
“元奴姑娘想说点什么?不如直说。”
赵元奴原本是有许多话想讲,可被范希文这么一闹,腹稿都成了泡影,早不知哪里去了。
“那元奴便唱一首先生的歌,请先生斧正。”
笛声悠扬,是那曲挥手的经典《送别》。
本就带了一丝哀伤的曲子,在元奴那病娇的嗓子唱来,更觉得人世间可留恋者甚少。
听得范希文想起千年后的亲友来,一脸愁容。
一曲暂歇。
“请先生评鉴!”
范希文哪里又真懂音乐,连哆唻咪都分不清的人,只动动嘴皮子还行。
偏偏元奴的唱功极佳,引人入胜,只得拿过茶盏,一口接一口。
“我瞧见先生险些流泪,定是被元奴姑娘这歌给感动的,瞧他模样,恐无需评语了。”
赵构点头挝脑,不过所说并无大错。
(点头挝脑,蜀语,挝zhua二声,a发英语\/\/ 的音,形容夸张重复的点头和后仰动作。)
赵元奴再问。
“先生?”
范希文连喝三盏,才平复了心情。
今天这个院子果然不该来,喝茶也能把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