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希文双手环抱,侧躺在车内。
“首先,何尚晏才是蜀学门人,我不是;其次,你说的泸川楼,我连听都没听过!”
赵构惊讶。
“你在泸州那么些天,没去过,难道还没见过吗?”
“倒是见了一楼在山顶,我还以为是个寺庙,太远了懒得走。”
范希文虽在泸州不少时间,但被俗事所困,根本没机会去了解当地的许多东西。
就连泸州城,他都没逛完。
都说泸州是大宋的“西南要会”,但在范希文看来,只用了“小地方”来评价。
实则是因为地形地势的缘故,一叶障目而已。
“亏你还是蜀人,连南定楼也不知!”
赵构算是第一次,在范希文面前找到了嘚瑟的资本。
他这位范兄,连亲王的身份,也只是象征性地惊讶了一下。
当即来了装波的劲儿,介绍起来。
“泸川楼,建于唐朝”
“殿下,你父亲是个怎样的人?”
范希文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,让赵构如丈二和尚。
“自然是一代明君!”
赵构于情于理都不会说出不好的评价来。
“我要听真心话,这关系到我们以后的布局。”
自与李师师见面后,那句“削减份子”让范希文心生警觉。
一直以来,他把这个时代想得简单,把人也想得简单。
但这个时代毕竟是个吃人的封建社会,士大夫犯法免死,而普通人未犯法,也可能免不了一死。
赵构虽是王爷,也只需要某些人张张嘴,跑跑腿估计就能被弄死。
范希文白身一个,想要与赵佶谋一张虎皮,不知代价是多大。
必要时可能需要与官家交心,而表达技巧必须根据赵佶的性格和喜好,进行调整。
在帝王面前,因言获罪,太常见了。
赵构伸手捏住腰间的一个小玉坠,做工不太好,却是父亲当面赏赐的唯一一件贴身之物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早先介绍“泸川楼”的得意劲,此时不但消失不见,反而倒欠了两分。
“父亲极少与我说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