货在第三节车厢,如果我没能将黄金取走,就由你继续我的使命。
子夜零时,军列在凄厉汽笛声中缓缓启动。
何忠良蜷缩在煤水车顶,看着程沐岚的旗袍身影从调度室窗口一闪而过。
她今天特意选了墨绿色缎面,这种料子在月光下会泛出类似将官制服的暗纹,此刻这抹绿色已经来去两次,意味着十公里外的铁轨已做好手脚。
列车加速时,怀表突然在口袋里震动起来。这是罗小宝改装的引爆器在倒计时,表盘玻璃下那根红色游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。
车到鹰嘴崖,弯道的离心力将何忠良甩向押运车厢。
他利用袖中钢丝钩住车顶通气窗的瞬间,突然听见车厢内传来液体晃动的汩汩声,不是药品,而是某种更粘稠的、带着金属腥味的液体。
当何忠良撞破玻璃翻滚入内时,六支百式冲锋枪的枪口同时对准了他。
防毒面具的镜片后,那些瞳孔里闪烁着实验体观察员特有的冷漠。
何忠良的视线钉在对方臂章上:双头蛇缠绕着七三一部队的代号,蛇信正好舔舐着“特别运输课”几个字。
“抗联的赤匪?”为首的军官用生硬的中文问道,枪管下挂的喷火器导管还在滴落煤油。
何忠良佯装踉跄,实则将空间里备用的烟雾弹沿着地板滚出。
这是从日军仓库顺走的九七式发烟筒,淡紫色烟雾能腐蚀防毒面具的橡胶密封圈。
毒雾弥漫的刹那,何忠良戴上了取自空间的防毒面具。
这种防毒面具的滤毒层,比日军的制式装备快03秒完成密封。
当他踹开铅封货柜时,码放整齐的金砖在月光下流淌着柔光。
爆炸声从车头传来时,何忠良毫不犹豫地将二十块金砖扫进空间,然后跃出车窗。
他的耳膜被爆炸声撕扯得嗡嗡作响,指尖抠住松树皮向下滑坠时,怀表链子缠住了灌木枝条。
何忠良顺势把它当成布置的诡雷,跳下树继续奔跑。
军靴刚陷入腐殖土,背后便炸开三声“三八式”步枪特有的尖啸。
子弹啃碎树皮的残屑溅在他后颈,七点六二毫米友坂弹的追击节奏突然中断,他听见日语喊叫变成了惨叫,怀表绊发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