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备车,去县衙!”
……
大虞京城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,分为长年、大兴两个附郭县,陆家住的安仁坊属长年县。
苏照棠带着琼枝上了马车,李承翊压低斗笠,一鞭挥出,马儿长嘶一声,便朝长年县衙奔去。
途中,李承翊听着苏照棠镇定地小声安抚丫鬟,眼眸微深。
他未去西院,但西院所生之事,早已一字不落地传入他耳中。
明明这个时候,最应该被安抚的,是她自己。
琼枝这个丫鬟,当得未免太不称职。
他唇角抿了又抿,终是没忍住,低声道:“长年县衙在天子脚下,断案公正,若无铁证,苏娘子此行……当无恙。”
苏照棠诧异抬头。
这人……是在安慰她?
虽是探子暗卫之流,倒还挺有人情味。
“多谢壮士吉言。”
她笑了笑,又轻叹一声:“县衙公正,也是分人的,妾身终究是女子……罢了,总归是走到了这一步,不管结果如何,妾身都认命了。”
李承翊沉默了。
以苏照棠的聪明程度,兴许在得知叶可晴谋算的那一刻,就已预见到今日。
所以她才开口,求他帮忙。
她让她去给当初差点害她瘸腿的王大夫下药。
同样是下药,她下给崔岩的药,能起到四两拨千斤之效。
但叶可晴这次假意流产,用的是别的大夫,王大夫并未露面。
便是下毒伤腿旧事重提,也无法抵消栽赃给她的罪名。
他知道,有皇姑母护着,苏照棠这次县衙之行便是真的无法自证清白,毁了名声,也能全身而退。
可若皇姑母当初在寿宴时,并未认出苏照棠呢?
她有这般厉害的心机与谋算,真就要被夫家再明显不过的恶心栽赃,害了性命?
李承翊忽然有些气闷。
待得马车抵达县衙,他目送苏照棠主仆二人进去,而后立刻唤来逐雀。
“速让人递消息给长公主,盯紧国公府动作,”
说到这里,李承翊犹自不放心,顿了顿,又道:“再准备一个刑部的人,随时待命。”
在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