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扫过去挺干净的。
唐青青床铺一坐上去,便吱呀作响:“屋子比我想象的干净。”
床单洁白得刺目,上面隐约可见“国营旅社”的蓝色印记,被褥厚实却僵硬,裹挟着消毒水和旧棉花混合的气味,沉甸甸压在身上。
床之间夹着个三屉桌,中间抽屉常常卡住,桌面覆盖着厚厚的玻璃板,下面压着《旅客须知》的泛黄纸张,纸角卷了边,字迹也模糊了。
玻璃板底下,又压着几张旧车票、几张褪色的照片,仿佛旅客们遗落的匆匆痕迹。
墙角立着笨重的墨绿色铁皮文件柜,柜顶俨然成了杂物堆场,堆放着搪瓷盆、肥皂盒、旧报纸……所有零碎物件都搁在上面。
姜晚晴打开柜子,把东西塞进去,需要用的洗漱东西先拿出来,柜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声。
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悬在屋子中央,一只白炽灯泡套在倒扣的荷叶边磨砂玻璃罩里,灯绳垂下来,尾端系着个褪了色的塑料小葫芦,静静地悬在微尘浮动的空气里。
白天不需要灯,姜晚晴把窗子推开,有光亮,还能吹进风来。
收拾妥当,唐青青翻出书,眼睛向姜晚晴的方向飘去,一次两次还行,多次姜晚晴也受不了:“想说什么?”
唐青青嘿嘿一笑:“晚晴,我问你,你和沈教授什么关系,我觉得他好照顾你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