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拍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脸上带着笑,语气却不大好:“晚晴啊,你别怪我说话难听,不管你爱不爱听,我也是要说说你的,我们姗姗好心好意跟你说说话,问问你在乡下过得咋样,你这爱答不理的,是瞧不起我们城里人还是咋地?真当自己是啥金贵人儿了?”
她一边说,一边拿眼使劲剜着姜晚晴,恨不得用目光在她身上剜出几个洞来。
李鹤京想说什么。
他觉得他娘和牛姗都不太对。
可他真的在饭桌上说点什么。
开玩笑,他娘能用大嘴巴子教他重新做人。
桌上气氛瞬间降至冰点。
李在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,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羞耻感攫住了他,他猛地攥紧了拳头,指节捏得发白,正要开口呵斥这荒唐的场面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一刻,一只骨节分明、带着薄茧的手,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,轻轻覆在了姜晚晴那只拨弄米粒的手背上。
温热的触感透过微凉的皮肤传来,姜晚晴拨弄米粒的手指蓦地停住。
是沈玺越。
他抬起眼,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像淬了寒冰的深潭,没有丝毫温度,直直地投向牛莉那张因刻薄而扭曲的脸。
他的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沉稳,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寂静的空气里,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宣告:
“牛莉同志,请你注意言辞。”
他顿了一下,目光转向身侧的姜晚晴,那眼底的寒冰瞬间消融,化作一种不容错辨的柔和暖意,专注地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,“晚晴很好。她不需要瞧不起谁,也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。”
他握着姜晚晴的手紧了紧,指腹传递着无声的力量,“在我眼里,她最好。”
“我只看她。”
最后三个字,轻而重,像磐石落地,砸得满室皆寂。
姜晚晴眼神定住。
她怎么也没算到沈玺越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说。
以前有一次她陪陆政然去县城,路上碰到几个有身份的,对方问陆政然她是谁,陆政然都要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。
牛莉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,张着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