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姗更是如遭雷击,死死盯着沈玺越握着姜晚晴的那只手,眼里的嫉妒和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喷涌而出,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
李鹤京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,整个人也麻了。
李在常猛地站起身,震惊的看着这一幕。
椅子腿在地上拖出刺耳的长音,他脸色铁青,嘴唇哆嗦着,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粗重的:“够了!还吃不吃了?!”
这一声吼,打破了那诡异的僵持。
这顿饭的后半程,味同嚼蜡,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牛莉、牛姗强忍的怨毒目光中草草结束。
沈玺越和姜晚晴几乎是立刻起身告辞,连一句多余的客套话都没有。
李在常送他们到院门口,背影佝偻着,带着深深的疲惫和难堪:“晚晴,沈教授,对不住……”
沈玺越没说什么。
姜晚晴浅浅一笑:“没事的李叔叔,我们家从来只和你来往,至于旁人,也和我无关,不过,我已经忍了两次,再有下次,也请李叔叔原谅我的无力。”
话外的意思就是,她不会再忍第三次。
若有第三次,她肯定要还击。
天色不早,姜晚晴和沈玺越在招待所住了一晚上,第二天丁敬山送她们回去。
车上,沈玺越好奇问她:“高考结束打算做什么?”
等出分到开学,少说要三个月空闲时间。
姜晚晴手肘撑在车玻璃床上,额头热的都是汗,小脸红扑扑的,听到沈玺越的话,她回答:“我不是在县城买了许多白糖,我打算熬糖收鸡毛鸭毛拿去卖,嘿嘿……我要创业!”
沈玺越以前听过她提过一嘴,没想到进展这么快:“小姜同志很有干劲。”
车轮卷起的黄尘,渐渐模糊了身后那座象征着城市户口的小小城镇。
车子颠簸着驶入生产队地界时,夕阳已经沉到了西山坳里,只留下漫天熔金般的余晖,泼洒在连绵的稻田和低矮的房舍上,给一切都镶上了一道疲惫而温暖的金边。
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,三三两两蹲着闲聊的社员们看见李县长的车,纷纷站了起来,有人挥手,有人大声喊着考得咋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