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穗穗下了床,昂首挺胸,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。
“是你们眼脏,还是你们心脏?”
林穗穗脸一冷,突然扯过陆临舟,把他推到众人面前,让他露出他后腰狰狞的伤。
“这是前几天临舟替公社抢修锅炉留的!”林穗穗的音量逐渐变大,理直气壮极了:“我给亡夫弟弟换药也算伤风败俗?那卫生所的王护士早该沉塘八百回!”
看到陆临舟的伤口,再看林穗穗正直的表情,人群突然静了。
三叔公浑浊的眼珠子扫过陆临舟松垮的裤腰:“你少忽悠我们,他裤带子都解了!你怎么解释?!”
林穗穗后背一僵,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。
上手就拍了陆临舟后脑勺一下:“教了八百遍还学不会系裤带!”
说罢,林穗穗转头:“各位叔伯来得正好,我知道大家疼惜临舟是陆家独苗,所以才让我跪在祠堂立誓不准改嫁,留下操持陆家。他现在痴傻得紧,裤带子都不会系,我避嫌就没管,现在裤子垮了,大家瞧见了,要诬赖我和小叔子做了脏事。那我到底是系还是不系?”
人群里有人嘀咕:“傻子哪能自理?穗穗一个寡嫂,确实也有难处。”
“原来大家知道他是傻子?”林穗穗笑了:“一个连裤带都系不利索的傻子,诸位觉得他能干得了什么?”
“……我也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刚刚盯着陆临舟裤腰的三叔公低下了头,没再说什么。
林穗穗稍稍放心了些,她回头摸了摸陆临舟的头,一副慈爱之相,语气却很严厉:“临舟单纯得孩子没什么区别,你们却用最龌龊的思想来看待一个孩子?!”
“……”族长皱眉,众人噤声。
是啊,陆临舟变傻以后,智商和五岁孩子无异,能懂些什么?
几人看向族长,都欲言又止,矛头却没再指向林穗穗。
见他们的气焰灭得差不多了,林穗穗矛头立刻对向族长:“如果你们真觉得我哪里做得不好,那这孩子,您带回去养着。毕竟男女授受不亲!”
说着,把陆临舟推了过去。
村里家家都困难,族长也不是多富裕,自然是不乐意接受这烂摊子的。
“都是误会,误会。今天是大家冲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