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亦不住地笑了,却不小心呛到了自己,咳了几声后,她往被窝里缩了缩,侧倚着枕头轻声道:“可惜我是出不去了,还得多谢林大人肯留下陪我。”
林述之一愣,别过头没说话,又听宋清问:“南骧使团打算什么时候离京?”
“就这两天了。”林述之回道。
“可有要人护送?”
“我们便是有心要送,他们怕也是不敢应的。”
“嗯,也是,”宋清的声音低了下来,“弘远伯呢,可上朝了?”
“没有,看样子要养许久。”
“那要为裴安然争个位置,让她早点去南境。”
“你有何打算?”
“先从裴府旧部的少指挥使做起?”
“裴将军故去得早,若是下面的人不服她该如何?”
“她可是杀了魏玉麟的人,大功一件……再多的,便要她自己去争了……”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,林述之慢慢地放低了声音,直到宋清彻底没再回话。
他起身上前为她掖好被子,下意识理了理散在她额前的头发。
虽然不上妆时,那张脸仍透着几分冷硬,可闭了眼安睡时总比平日柔和许多。
手指从耳后慢慢来到眼角,又虚虚地点在唇边。
林述之不受控制地慢慢俯下身,又在能将对方的眼睫看得根根分明的距离停下来。
他弯着腰顿了许久,最后缓缓直起身子转身离开屋子,小心地关上了门。
木门在眼前合上,林述之沉默地搓了搓指腹,才终于沉沉地叹了口气。
屋内,宋清疲惫地虚抬了一下眼皮,目光无神地扫过空旷的屋子,复又阖上眼睡了过去。
两日后,南骧使团离京。
上京卫费了好大的劲才没让围观的百姓冲到车队里去,但仍有激动的人往队伍中砸东西。
萧胜冷着脸在前方开路,几天没休息的人眼中血丝清晰可见。
一处酒楼之上,秦煊看着慢慢离开的车队,抬手饮下杯中酒水,然后猛地将杯子砸到了地上。
而在上京卫牢狱,裴安然裹着披风快步穿过一间间牢房,在看到许自书后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