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开房门的瞬间,酸腐味劈头盖脸砸过来,像打翻了十瓶过期酸奶。小陈的扫床卡“当啷”掉在地上,视线定格在床头的编织袋上——袋子边角渗着暗红液体,在米色地毯上洇出不规则的地图。他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推小推车的男人,穿件洗褪色的羽绒服,说袋子里装的是“考研资料”,现在想来,那分量分明像装了个活人。
警笛声刺破夜空时,法医老吴正在啃酱骨头。现场勘查灯照亮编织袋时,他的骨头“咔嗒”掉在取证箱上——二十七八岁的女性,毛衣领口扯歪,脖子上的勒痕像条紫黑色的围巾。“第一现场不是这儿。”他用镊子夹起床头的遗书,纸页上的字迹歪扭如醉汉,“徐某,你小子挺有创意,杀人后开房守灵,比恐怖片还刺激。”
监控录像里的徐某像只偷米的老鼠。2月23日清晨七点,他弓着背推小推车,编织袋角露出半截女士毛衣,他却对前台说“装的是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》”。前台小妹后来跟同事打赌:“就他那慌张样,别说书了,装头猪我都信。”更绝的是他拒绝帮忙搬运,独自把推车撞在门框上,编织袋里发出闷响,像有人在里面翻了个身。
警方破门而入的出租屋像场台风过境。床上的情侣小熊玩偶掉了一只耳朵,地板上散落着未拆封的避孕药和撕碎的开房记录——刘某上周刚从他手机里翻出这些,用红笔在“如家酒店”四个字上画圈,像给婚姻判了死刑。垃圾桶里的带血餐巾纸皱成团,老吴捏起一看:“不是鼻血,是指甲缝里的血,估计撕扯时抓的。”
回溯到八年前的高中教室,徐某总把早餐奶放在刘某课桌上,包装上画着笨拙的笑脸。大学毕业那晚,他们在宿舍楼下接吻,刘某的围巾掉进雪堆,他蹲下去捡,抬头看见她睫毛上的白霜,觉得比任何玫瑰都美。谁能想到,三年前他在教育机构当老师,给学生补课时多看了眼女家长,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,聊天记录里的“宝贝”比给刘某的情话还多。
失业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