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丹突然哭了,眼泪混着睫毛膏往下淌,在脸颊画出黑色的河:「他威胁我,说要是不跟他上床,就把我当年刷单被骗的事告诉全校——」「刷单?」秦华冷笑,「你当我是傻子?他手背上的痣我都看见了,跟你相册里的一模一样。」他掏出手机,把床照甩在她面前,屏幕蓝光映得吉丹的脸像具惨白的面具。
沉默像块浸了水的海绵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鱼缸里的孔雀鱼突然集体撞向玻璃,尾巴拍出水花,像是在为这场闹剧鼓掌。吉丹突然扑过来抢手机,指甲划过秦华的手背,他闻到她身上残留的男士香水味,混杂着酒店的消毒水味,恶心感从胃里翻上来,他一把推开她,她踉跄着撞在沙发扶手上,发出「咚」的闷响。
「离婚吧,你净身出户。」秦华弯腰捡起鱼食罐,红色颗粒还在地上闪着诡异的光。吉丹突然笑了,笑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狠劲:「离就离,不过你以为郭红会放过你?他有的是钱,能让你连儿子的抚养费都赚不到。」她擦了把眼泪,从包里掏出张银行卡,「这是他给的补偿,五万,你要就拿去,当没看见这些事。」
银行卡在茶几上泛着冷光,秦华盯着那串数字,想起自家水暖店半年没开张,想起儿子吵着要学钢琴,想起上个月债主砸门时,吉丹把他推进衣柜的样子。他伸手去拿卡,指尖刚碰到塑料边缘,突然看见卡面上印着的帝豪酒店logo——那朵粉色玫瑰像在对他笑,笑得他胃里一阵抽搐。
「去他妈的补偿。」他一把挥开银行卡,卡飞出去,砸在鱼缸上,惊得孔雀鱼集体躲到水草后面。「我要让他知道,绿别人的人,总得付出点代价。」秦华从鞋柜最底层抽出高尔夫球杆,杆头还沾着去年打鸟时的血迹,「明天,你约他出来,就说想好好谈谈。」
吉丹的瞳孔在黑暗里缩成针尖,她看着秦华把球杆塞进后备箱,金属碰撞声让她想起小时候过年放的二踢脚。「你疯了?杀人是要坐牢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