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求大人赐我们人身!\"黑岩抢先扑跪在地,虎尾焦躁地拍打积雪,\"我愿用百年道行交换。\"
桓雄轻笑一声,松果在他掌心化作金粉飘散。\"道行?\"他忽然俯身逼近,白英在他瞳孔里看见自己瑟缩的倒影,\"我要的是比这珍贵千万倍的东西。\"
白英永远记得桓雄抛下那两样东西时的姿态——艾草与蒜头轻飘飘地落在雪地上,却像陨石般在她心里砸出深坑。
\"吞下它们,百日不见天光。\"天将的声音从云端传来,\"记住,少一刻都是万劫不复。\"
黑岩的洞穴传来阵阵咆哮。白英蜷缩在自己的石穴里,用爪子小心拨弄着散发刺鼻气味的药草。当第一缕晨光从缝隙渗入时,她突然发疯似的用后背堵住洞口,任凭尖锐的岩石划破皮毛。
第三十七天,黑岩的洞穴安静了。白英透过石缝看见好友踉跄奔向溪边的身影——月光下老虎的斑纹正在褪色,但它终究没能忍住舔舐伤口的冲动,在朝阳出现的瞬间发出凄厉的哀嚎。当白英挣扎着爬过去时,只剩下一具正在融化的虎形冰雕。
第八十一天,白英的前爪已经能勉强摆出合十的姿势。她对着石壁上用血画的模糊人形祈祷,突然发现自己的毛发正大把脱落。剧痛中她咬住一根木棍,恍惚看见母亲临终前用鼻尖推给她的那枚野果。
第九十九天的深夜,白英在剧痛中昏死过去。朦胧中有人掰开她的嘴,灌入带着松香味的液体。再醒来时,洞外风雪呼啸,而她正用五根修长的手指抓着胸前散落的黑发。
当白英——现在或许该叫她熊女——跌跌撞撞跑到神檀树下时,桓雄正在给一个冻僵的婴儿呵气。他头也不抬地说:\"比我预计的早七个时辰。\"
\"大人!\"她跪下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清亮如水,\"黑岩它\"
\"贪嗔痴是三毒。\"桓雄终于转身,却在看见她的瞬间瞳孔骤缩。白英后知后觉地摸到脸上未褪尽的绒毛,慌忙用长发遮掩,却听见布料摩擦的声响——天将解下大氅裹住了她。
\"为什么是我?\"白英攥紧还带着体温的织物,\"明明黑岩的道行更深\"
桓雄的指尖拂过她残留着伤痕的手背:\