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轼向后的李格非使了个眼色,李格非明白其意,从袖口掏出一幅长卷递于苏轼。
苏轼打开长卷,扶手捋服,正色言道“当今世事,多有嘈弊,吾欲除弊,必将有三法。”
“所谓三法,即为兵法,民法,吏法”苏轼说着说着居然收起长卷仰天而言,果然是成竹在胸,一切皆牢记在心,勿须看卷而言。
“兵法,不论依旧法还新法皆有弊也,旧法言文为先,刀兵为次,此乃屡受战祸之苦之根源,试问软弱可欺者则天下欺之,更何况是有虎狼之称的西夏与辽国。新法言,兵为壮,不可过五十;且闲时为民,战时为兵也不妥也。试问为兵者拿命相博还要自己种田养自己,谁可愿也。而苏法言,兵为上,国府充其资,兵家可获免税三一,无论婚丧嫁娶,乃授其便宜。年长者为伍,或为教,或为乡里执长,断不可弃之,免伤士心。三府筹集资金以利兵心。此所谓兵之概略。”
“民法,新法曰方田,青苗,水利,市易本可为固国之本,然则执行多有纰漏,青苗者不令青苗成熟,却令民为贷所苦,方田只乃成利于平地,却难延至山丘。水利,市易都皆国家参与过重,致使苦行难成。至于旧法,更不可论。而苏法则借王公之旧势,顺而为之,可成也。其一,依民论,可免贷或减贷,方田需因地制宜,天下四方皆不可一概论之制之。水利将更多使用民力治之,然市易,可更为民之自发也,不做更多干涉,让市物自行交易,可畅通无阻,至于税者乃是其一小利,若是市物皆如奔腾之江河,而税只是取其一瓢两瓢三瓢,即可国富飞腾。”
“吏法,此为国本,皇天在上,无吏则乱如周始,有吏则条条唯紊。不论新法还是旧法皆注重吏之才学,而不注重吏之能力品行,试问吏乃是治理国家也,而不是为论天下,才学之为何,不过是苍苍燕尔,不如薄饼苟鱼那般来的实在。取吏将从简之,以民推为主,多采老者与贤者,多论其品行和威望,少论其才智;多问其功治,少谈其品阶地位。吏者,多多益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