吕惠卿良久不言,他也是不想过分的得罪范纯仁,故而不语。
范纯仁又望向在身侧的苏轼直言说道“大娘娘之意,乃是以我之名,以苏子之力,共谋人间福分,众人可知大娘娘良苦用心矣?”
晁补之言“即是以范公之宰名而行苏子之策力,那功过是非当以何论?”
范纯仁答道“祸来我担,功来苏子领!”此言一出,众人瞬间觉得范纯仁突然高大了许多。
晁补之用怀疑的眼神望着范纯仁道“希望世事真如此言尔!”因为晁补之,黄庭坚早已知晓高太后去世当天独见了范纯仁和苏辙(当然还包括吕大防和蔡确),认为是范纯仁说了不利于苏轼的话,故而苏门上下对范纯仁存有极大的戒心。
范纯仁微微笑道“此事当真莫差也!”
苏轼在一旁其实憋了好久,因为他的名讳早已从吕惠卿,范纯仁,晁补之之口言出,所以苏轼之名更是响彻这大殿,或者是响彻这人间,他不能立而不论,遂言“试问大娘娘之行,哪一件不是从大局起见,范尧夫为宰必然是大娘娘深思后笃定之策,苏某只乃腌臜粗人,何能引得吕公及众人如此高见。此年后必将唯范尧夫马首是瞻!”
范纯仁急忙谦虚道“苏子诧异,苏子为大宋殚精竭虑,众所周知。此前大军西行,各皆事宜皆有苏子操持。能大胜于西夏边军,苏子之功必不可没。岂能自叹为腌臜粗人,我说是旷世之良才才是。范某羞愧,未能有尺寸之功就居此高位。”范纯仁也是急性子,一口气将所有的真心全都吐露了出来,看朝上这些人还怎么议论。
倒是那文彦博见苏轼和范纯仁你你我我的客套话分外的不爽,然而却没有办法,因为不论他如何的反对,向太后都会推说是大娘娘的旨意,好一套柔和的棉力。苏子执利,将大变于汴京,而这一切都是文彦博等旧党之人不想见到,看到这样的情形,即无奈又气愤,只是自己年事已高,做什么都不得力。但他还是不得不发挥其搅屎棍的能力说道“既然苏子与范尧夫并肩而行,不知苏子有何新策当在朝堂上言明,也好让吾等为之尽一份力。”
苏轼见文彦博非常知道自己政治策略,料定他是想借众人之力反对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