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时叙挑眉问:“大年三十?你一未娶妻,二无稚子绕膝需共享天伦。这万家团圆、守岁围炉之夜,于你而言……有何必要?”
苏暮扬:“???……”
他刚想再挣扎两句“我府上还有老父老母……呃,虽然他们也很不待见小爷我……”
晏时叙已然不再给他机会,目光转向刚刚禀报完罗召之事的暗卫:
“继续盯紧凤仪宫,任何风吹草动,即刻来报。”
“遵旨!”暗卫如影子般悄然退下,融入殿角的阴影之中。
晏时叙这才重新看向一脸“生无可恋”的苏暮扬,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击,发出笃笃的轻响,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。
“苏暮扬。”
“臣在……”苏暮扬拖长了调子,认命般地应了一声。
“还不去?让朕八抬大轿抬你去?”
苏暮扬夸张地叹了口气,站起身来,拍了拍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。
“唉,大过年的,听别人的惨叫守岁,也算别有一番风味。我……这就去。”
他拖拖拉拉地行了个礼,一步三晃地朝殿外走去,嘴里还小声嘀咕着。
“可怜我那些新得的蛐蛐儿,今晚没人伺候了……”
晏时叙看着他惫懒的背影,额角青筋跳了跳,最终还是无奈地捏了捏眉心,将注意力重新投向堆积的奏折。
然而,殿中沉凝的气氛并未因苏暮扬的离开而缓和,反而因那几重指向皇后的线索,而显得更加山雨欲来。
距离张司成领命出宫已过去了近两个时辰。
终于,殿门外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,打破了勤政殿里的沉寂。
张司成大步走了进来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,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明亮。
他单膝跪地,声音洪亮:“臣叩见陛下!”
“讲。”
晏时叙放下朱笔,目光如炬地锁定他。
“陛下,有重要线索。”
张司成语速清晰,条理分明:
“臣遵旨去了苏府和温府,福安郡主的嫁妆是在温府出的问题。”
“昨日福安郡主带去温府的嫁妆箱笼存放于温府内院西厢,由温府管家指派的两名小厮看守。据其中一名看守小厮李贵供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