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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把艾草,“今夜子时,带着这个去天心石,若听见天语,便是大凶之兆。”
    陆文启原以为是疯话,不想子夜时分,他刚踏上天心石,腰间的鎏金算筹突然发烫。抬头望,北斗七星竟连成“哭”字,夜风掠过棂星门,传来断断续续的话语,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:“万历二十四年,雷击祈年殿,宝顶火起,烧了三天三夜,殿内神牌上的‘皇天上帝’四字竟渗出血来……”话音未落,东南方传来“咔嚓”巨响,一棵百年古柏拦腰折断,树桩里露出半截烧焦的黄绫,上面朱笔写着“国本未定,天谴将至”——正是万历年间争国本之争的写照。
    隔月,万历帝因立太子事与内阁争执,赌气不上朝。陆文启奉命去天坛观测星象,在斋宫遇见个老宫女,佝偻着腰擦砖缝,每擦几下就往砖上吐口水。“姑娘这是……”陆文启刚开口,老宫女突然抬头,眼白里爬满红丝:“三十年了,这砖上的血还是擦不净。万历二十八年,皇上在祈年殿摔了神牌,罚二十个太监在天心石跪了三天,个个膝盖渗血,把砖都染红了。”她指着砖缝里的暗红,“你闻闻,还有血腥味呢。”
    深秋,京师大疫,天坛外的义庄停满尸体。陆文启带着徒弟在圜丘坛设醮,忽见西南角飘来片黑云,云里竟裹着无数人影,个个穿着永乐年间的工服,腕上三道疤痕在月光下泛着白光。“是当年被活埋的工匠!”徒弟吓得发抖,陆文启却想起祖父临终前的话:“天坛的冤魂,要的不是香火,是个说法。”他取出郑辰留下的算筹袋,往天心石上一放,算筹竟自动排成“昭雪”二字。
    当夜,陆文启冒死上疏,将天坛地基下的工匠骸骨、永乐年间的血祭秘辛,连同万历朝怠政触怒天意之事,一一写进奏疏。奏疏递入紫禁城三日,万历帝突然亲临天坛,在棂星门前跪了整整三个时辰。据守夜的士兵说,皇帝跪着时,天坛的柏树林无风自动,千万片叶子沙沙作响,像在念诵往生咒。后来,宫里传出消息,万历帝下旨重修祈年殿,地基里的骸骨全部迁出,立碑祭告,赐名“悯忠碑”。
    陆文启再去天坛时,老石匠的墓前多了束新采的艾草,腕上的三道疤痕在月光下淡得几乎看不见。他摸着圜丘坛的“响石”,这次听见的不再是哭声,而是细如蚊呐的叹息,混着远处更鼓,慢慢融进北京的夜色里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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